“行禮。”
這樣可以嗎?
“這邊。”
哪邊?
“錯了,過來。”
整整一天,拓跋夜雪都在呆卡中度過,像隻暈頭雞似的完成了繁雜講究的封妃儀式。
好不容易盼到王公公那聲:“禮成!”時,天都快要黑了。
被送回吟宵殿時天已經大黑,饑腸轆轆的拓跋夜雪見人都想啃了。
原本充滿期待的一天居然是在饑餓中度過,沒天理啊沒天理!
“將軍,這不能拿掉,要等殿下給您……”
“等他過來我都被壓死了!”夜雪抓狂,摘掉幾根沉甸甸的金釵,呼~舒服多了,“有沒有飯吃啊?”
阿霧忙端來一盤糕點遞到她麵前:“先墊墊肚子,禦膳房的人該是在路上了。”
送個菜得走上十幾裏地,等送到飯菜都涼了還吃什麼吃,不成,改明兒她得在吟宵殿開個小灶才行。
拓跋夜雪將就著幾塊糕點狼吞虎咽:“真慘,下次打死我也不幹這種事兒了!”
“將軍你……”王姑姑受驚過度似地瞪大雙眼直擺手:“……這種話要是被殿下聽見會生氣的!”
夜雪笑眯了眼:“王姑姑緊張的樣子真是可愛!”吞下一口酥油餅解釋:“呃……好像是有點兒不對,剛才我餓暈了,殿下素來大義,不會跟我一般見識的。”
“照你那意思,你還想成幾次親不成?”蕭風吟前腳跨進正殿門檻就聽見寢殿裏的聲音,不滿之色溢於言表。
“殿下……”
他走進寢殿,淡淡吩咐:“其他禮節且免了罷,你們可以回去了。”估計蕭風吟一天沒吃東西,也餓慌了,徑直走到夜雪身前拿了塊糕點放進嘴裏,並不追究她剛才“大逆不道”的話。
王姑姑與阿霧對望一眼,為難道:“可是殿下與將軍還未合鬢……其他禮節尚可不行,但此結發禮不可作廢呀!”
拓跋夜雪一手拿糕點,另一隻手撩起一綹頭發,“來吧來吧,結了好睡覺!”
“是。”王姑姑上前行禮:“下官冒犯了。”分別挑起他二人的一小綹烏發剪下。
夜雪忙裏偷閑看著王姑姑將從她頭上剪下的頭發和蕭風吟的纏繞在一起,那一瞬間不知怎地,竟感動到想掉眼淚。
白天所有的一切對她而言如同過眼雲煙,此時看到和他的發緊緊纏繞,居然莫名心動起來。
王姑姑一邊熟練地將他們的頭發編織成個結,嘴裏念念有詞:“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這是王姑姑按照夜雪家鄉習俗來做的,也許對她來說隻是一句討好皇子妃的詞,對夜雪而言卻是一生的宣誓。
“生當複來歸,死當長相思。”王姑姑說完最後一句,一枚精致的發結已經編織好,將它掛在床頭後,喜滋滋地宣告:“禮成!”行禮:“下官告退。”
新房大門被拉上,夜雪長舒一口氣,過了今晚,她終於不用再過“殘疾人”的日子,等軟筋散解藥一到手,霍霍哈嘿,普天之下,後宮之中,就沒有哪堵牆能夠阻擋她去翻!哈哈哈哈!
蕭風吟淡淡瞥她一眼:“你在開心什麼?”
夜雪厚著臉皮蹭過去,“給我好吃的就告訴你~”
“來人。”
“殿下有何吩咐?”
夜雪:“……”為什麼這種時候還有人潛伏在屋裏……
“上菜。”
“是!”
飯桌上很快被擺上滿滿的一桌好吃的,夜雪兩眼放光,剛才的不悅一掃而空。
蕭風吟拿起壺酒,“吃吧,先墊墊肚子。”
“嗯?”拓跋夜雪莫名其妙,為什麼要墊墊肚子?
他將兩個空杯斟滿,端起一杯遞給她:“大婚之日,豈有不飲交杯酒之理?”
哦,對對對!
夜雪放下筷子,爽快地接住杯子,大大方方地挽住他的手腕:“熱烈慶祝咱兩的大好日子,啥也不說了,都在酒裏!本將軍先幹為敬!”說完也不管對方是否緩過神來,仰頭一飲而盡。
明天就重獲新生了,她高興啊!
身為新郎官的皇子殿下一頭黑線,這種時候她難道不應該表現出含羞帶怯的模樣麼?
令人期待的交杯儀式就這樣轟轟烈烈的完成了。
“殿下不是餓了麼?為何不動筷子?”
“飽了。”
……又開始鬧別扭?
“別這樣,你餓壞了我會很難過的。”萬一餓暈過去,明早誰給她拿解藥去?
“是麼?”他又拿起筷子。
沒想到這種話對他分外受用。
於是……
洞房花燭夜,拓跋將軍率領皇子殿下在新房裏大吃了一頓。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