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也醒了,第一反應是大家都這麼驚奇風吟對她的態度,她是否也該表現出受寵若驚之態?
然後……
——殿下?誰!!在哪裏!?
這屋子裏除了蕭風吟就隻有這幾名護衛,哪裏有什麼殿下?
“你……?”她指著風吟,疑問還未出口就被他打橫抱起。
躺在軟綿綿的長椅上,夜雪悲喜交加。其他人已經出去,隻剩她和風吟二人,還有那罐大夫留下的傷藥。
“跌打扭傷我從小就受得住,沒事的不用這麼麻煩。”兩人單獨相處,還是在她一屁股傷的情況下,她略顯尷尬,幾番推脫,委婉拒絕他幫她上藥。
從小就是痛大的,這個倒沒什麼,其實她隻想快些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皇子殿下。
“喂!你……”衣帶被他解開的時候她驚叫出聲,按住腰帶:“你不許看!”吼完疼得嘴角抽搐,又乖乖趴回去。
“我看不見。”
對哦……
她這才放心的鬆手,將受傷位置讓出來給他塗藥,“其實這種事情讓大夫做就好了。”
“大夫也是男人。”
“你難道不是麼?”她脫口而出,換來他一張黑臉……
“夜雪妹妹!!夜雪妹妹呀!~~”不合時宜的刺耳聲突然響起。
高夫帥拿著個竹筒擴音器站在門外大聲呼喚,誓要將裏頭的姑娘喊出來。
“他可能誤會了,我去看看。”剛想起來就被身邊的少年按了回去。
“你躺著,我去。”他說。
“別!”夜雪忙拉住他的袖子,“不用理他,咱們繼續。”他這一去,帥哥指不定又要挨打了!
外頭的高夫帥愈戰愈勇,敲門敲得越發起勁兒:“蕭風吟!開門呀!別躲在裏麵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夜雪聽著高夫帥的喊話,說唱為一體的喊門聲讓她滿頭黑線,聽著聽著又覺得這叫門方式還挺領先,忍不住“噗”一聲笑出來。
幫她塗藥的長指動作一頓,“很好笑?”
“一般,一般。”她隻好極力忍耐憋著笑。
大門被護衛打開,夜雪扶腰出現在門口的時候,高夫帥手裏的擴音器拍一聲掉下來,望著她一臉的心碎。
“夜雪妹妹你怎麼能這樣!未婚先孕怎麼辦?你怎能如此放縱自己!你……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嗎?”
夜雪不明就裏,他兩交情也不深呀,她摔了個大馬趴,他在傷心什麼?還未婚先孕,他腦子裏成天都想些什麼東東?
高夫帥雙唇抖動:“還記得你八歲那年,夜雪妹妹你也是這樣不聽勸,小胳膊小腿兒的非要爬楊梅樹上摘果子吃,結果摔疼了,非拉著我一塊兒摔!”說到動情處,他止不住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
“不是……咱兩小時候認識嗎?”夜雪吃驚於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剛問出口,風吟便將她拉至身後,像隻保護雞仔的老母雞。
也不知這種錯覺是從何而來。
“高公子擅自離開齊國,又將公主帶出大梁皇宮,就不怕被齊國王知道,罪加一等麼?”
他們在說什麼?似乎有很多料。好像很高端的樣子。
立即置身事外的夜雪扶腰轉身,默默回到屋裏給自己倒了杯水,端了盤五香葵花籽在門口最近的茶幾旁邊坐下,邊嗑葵花籽邊聽八卦。
高夫帥抱緊了寶劍,撇嘴用同情的目光望著屋子裏坐著,往日生龍活虎活潑可愛,如今“動彈不得”的姑娘,一臉的要替她打抱不平樣:“瞧夜雪妹妹這弱不禁風的小模樣,你怎麼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