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賈環(1 / 3)

也許是因為古代實在沒有多少娛樂的東西,也許是生活太過清閑,向來早睡早起無比勤快的林大小姐也顯得慢慢懶惰起來,至少到賈府後是這樣滴,就這點而言,來到賈府還是有這麼一點好處的,嗯,說好聽點就是“休養生息”。當然,林大小姐本人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個兒擁有惰性的,其實,就現社會的常態來說,黛玉姑娘還是沒有被封建社會那種生活方式所腐化的。

睡覺睡到自然醒,這似乎是林大姑娘除了古代清新空氣外最滿意的一點了。早上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升得……呃……不算高,用現代的計時方法來說,其實也就七八點鍾光景,畢竟才是夏末,賴床這種事絕對沒有冬天那樣來的頻繁。

傾舞是早早地起床在院子裏練劍,雖然劍這種東西不能在賈府光明正大地拿出來,但是在全員已被這種寬鬆環境收買的瑞芳齋似乎不是什麼大問題,院子裏澆花的澆花,掃地的掃地,很有種寧靜祥和的氣氛,其實這樣也不錯,披著外衫倚在窗邊,黛玉偶爾也會這樣想,雖然向往著外邊自由的生活,但是她畢竟不是真正的六歲的孩童,獨自一個人生活的艱辛多多少少的還是知道的,以她淡然而隨遇而安的性子,若是沒有人打擾,可能會在賈府裏住上一輩子。但是,這似乎是件奢侈的事,不說在如今王家人當權的賈府,年事已高的賈母能護她到幾時,單是數年後賈府的敗落也催促著她早做準備。盡管現今的情況早已與原書有了極大出入,但種種現象還是表明這個大家族最終會是“榮華不再”,微歎了口氣,在紫鵑的幫助下梳洗完畢。

“那個孩子呢?”想起了那個傷痕累累的孩子。

“姑娘是說環哥兒吧,剛醒呢,雪雁給他重新上了藥,比昨日是好多了。”紫鵑麻利的整理了床鋪。

“我們去看看吧,若好些了,差人和趙姨娘說聲兒,雖說在那裏是不待見的,可好歹還是自家的孩子,丟了總是心急的。”

紫鵑應了一聲,卻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要說嗎?”黛玉回頭望了紫鵑一眼。

“我,紫鵑知道說主子的話是不好的,可是……環哥兒他……實在很苦呢,老爺是萬事不管的,姨娘更是常拿他出氣,三姑娘又……”

黛玉淡淡笑著,擺弄著手中的一枚珠釵:“這個世上,又有誰是不苦的呢,隻不過形式不同罷了,有人苦的是身,而有人,苦的是心……”放下手中的珠釵,“走吧,去看看那個孩子。”

紫鵑望著緩緩出門而去的那個身影,她是真的不懂這個姑娘的,這個隻有六歲的孩子雖然常常搞怪調皮,鬧出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但言語中卻時常透著這個年紀所不該有的滄桑和憂鬱,小小的心卻似把這一大家子看得極為透徹。

黛玉進客房的時候看到的是副讓人哭笑不得的畫麵,或許說“心酸”更足以形容。

在不大的桌子上,隻有四歲的孩童小心翼翼地捧著碗喝著粥,眼睛卻時不時地看向坐在一邊的雪雁,那種表情……黛玉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誠惶誠恐……或許可以這樣說吧,這個孩子,似乎時刻擔心著別人生氣,瘦弱的身子在寬大的椅子裏顯得那樣無助。

最先發現黛玉的不是雪雁,卻是這個正在喝粥的孩子,看見黛玉進來,小小的身子馬上停下喝粥的動作,在雪雁的幫助下艱難地從高高的椅子上爬下來,恭敬地站在一邊,或者說,恭敬這個詞用在他身上顯得太過嚴肅,溫馴,也許更為恰當一些。

輕微地歎口氣,黛玉在凳子上坐下,攬過這個孩子,明顯地感覺他身子一僵,帶著些戒備,小鹿似的眼神帶著些疑惑不解地看著黛玉。

“吃飽了嗎?”麵對著那樣的眼神,即使清淡如黛玉也不覺得柔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