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中 地轉天旋千萬結(2)(1 / 2)

由於甄家在當縣小有名望,而甄堯更是這“鴻湘樓”的常客,所以掌櫃便讓小二把他們請上了二樓的雅座。雅座的位置二樓窗外靠近欄杆的地方,露天的設置,由此處可以看到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場景。甄莞他們的位置是在最裏處,而他們的後一桌是一位年輕的公子,身旁有一個隨身小廝站立恭候。

令甄莞感到疑惑的是,自她上樓的那一刻起,她便感覺到這位年輕貴公子的視線一直集中在她的身上,卻不是和剛剛門口那些百姓那般迷戀癡纏的目光。雖然隻是片刻他便恢複如初,但心思敏銳的甄莞還是捕捉到了。

可是甄堯卻未注意到這些,他快速地點完菜之後,便吩咐他的貼身小廝道:“阿林,你不用在這伺候了,去樓下找個地方用點吧,等你吃完了再來此找我和八小姐。”“是,四少爺。”阿林福身之後便退下了。

小二上菜十分迅速,很快便把幾道招牌菜和一壺桂花酒擺上了桌。甄堯拿起酒壺看向甄莞,看甄莞並沒有要阻止的意思,便笑嗬嗬地給甄莞倒上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隨後舉起酒杯對甄莞道:“吃飯時沒有人在身旁站著的感覺就是好啊,八妹,難得出一回府,這個桂花酒是專門為女子釀製的酒,喝不醉人,今天你就和四哥好好暢飲一番!”

甄莞也舉起了自己的酒杯,盈盈笑道:“四哥既已有話,我恭敬不如從命。”兩個人觥籌交錯間,一杯桂花酒便已下肚。甄莞隻覺一股桂花的醇香在自己的口腔中慢慢融化散開,整個人仿若身臨桃花樹下。“好酒。”甄莞讚歎道。

“更有好菜,八妹你來嚐嚐。”甄堯接過她的話,隨後便夾起佳肴送到甄莞的盤子讓她一一品嚐。兩個人吃的頗為自在,半晌之後,甄莞又拿起酒壺為甄堯斟酒,同時又狀似無心地問道:“四哥,為何剛剛那老伯要說我是他的恩人?”

甄堯聽到詞語,有些詫異地看向甄莞,說道:“八妹你不記得了麼?前兩年的時候戰亂災荒不斷,很多百姓便低價賣出家中珍藏多年的金銀玉器以求維持生計,而我們家就趁此機會用低價購買貯存了很多寶物。當時全家人都為這能夠大賺一筆的事得意不已,卻唯有你反對此事。你對母親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如今天下大亂,我們留著這些寶物不僅無用,反而會招來禍患,不如把它們拿出來分給鄉親鄰裏,廣施恩惠。’最終母親思前想後同意了你的意見。從那以後,我們甄家的善名便傳了出去,而甄家八小姐的菩薩心腸、樂善好施更是廣為流傳。”

聽到甄堯的話,甄莞這才知道自己問了一個多麼愚蠢的問題,不過她隻是思索了片刻,便笑道:“四哥啊四哥,我隻不過是隨口一句你便當真,還洋洋灑灑和我說了這麼多。你看我是像忘了這些事的人麼?”

甄堯搖搖頭,隨後又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你自是不像。”甄堯說著,卻仿佛是勾起了童時的回憶,他抬起頭看向甄莞,那眸中的深意令甄莞不禁一怔。隻聽甄堯繼續說道:“小莞,你一直都是全家最特別的那個。撇開你還在母親肚中之時便出現的傳奇之事不說,自你出生沒多久,相士劉良看過你的麵相之後隻對父親說了一句:‘此女之貴,乃不可言。’這句話便令原本就疼愛你的父親更加視你為珍寶。”

“你八歲的時候,家門外來了一支表演立騎馬戲的戲班,當時二姐五妹她們都迫不及待地上閣樓觀看,唯獨你不去。二姐問你為什麼不去,你卻義正言辭地反問二姐道:‘這哪裏是女孩子應該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