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番外 夢的延續(1 / 1)

番外夢的延續

「從今日開始,你每日須得在這大鼎中泡上一個時辰。」花非白指著銅鼎,那裏麵正冒著黑綠的藥水,間或幾條蟲子在藥水中翻騰。

花兮抓著僅僅包裹著身體的麻布瑟瑟發抖,小小的臉上眼裏滿是恐懼。這恐懼的表情讓花非白覺得無比美味,她笑著蹲下身子,一把扯開花兮身上的麻布,露出那早已鋪滿斑駁傷口的幼年胴體。她笑著拿起手旁的鐵刀順著花兮的手臂劃開一道長口,女孩痛得在地上哇哇亂叫,血液一下子將她雪白的軀體染上可怖的鮮紅。

「伢兒哭,背雞廬。廬糟糕,當柴燒。燒灰垢,種黃豆。」花非白輕輕拍著花兮的背,唱起了哄孩童睡覺的童謠,聲音溫柔得像是要溺出水來。她一把抓起了花兮將她扔到了銅鼎裏,聽著花兮痛不欲生的呼救聲,她圍著銅鼎轉悠,繼續唱著那溫柔的童謠。

「錦帶紅,拿接龍。龍來到,歡喜笑。笑得一個蚌殼殼!」

畫麵一轉,花兮的眼前又出現了一個美麗的婦人。溫柔的眼睛裏滿是自己幼小的身體。婦人戳了戳自己的臉,覺得發癢的自己咯咯笑出了聲。

「仰阿莎!」門外傳來一個大漢的聲音,婦人便抱起自己去開門。健壯英氣的男人看到了自己,非常溫柔的彎起了那英氣的眉,逗弄著自己咯咯發笑。

「阿爹~」年幼的自己甜甜叫了那個男人,隨後被那人抱入了懷中。

「我的乖女兒~」男人親了親自己的額頭,又對著婦人說:「仰阿莎,過些日子她五歲的生辰便請上幾個族人來慶祝吧。」

「都聽你的。」

喜慶的生辰日卻被突然闖入的女人攪得天翻地覆。幼年的自己被母親緊緊抱在了懷裏,看著那個持刀闖入的女人叫囂著薄情郎,當償命。

畫麵突然暗了下去,當花兮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灰白的牆頂。花非白看她醒了過來,笑著說:「真是命硬的小家夥。萬蠱噬心也是活了下來。」

花兮隻是木愣著一張臉。

「剛剛不是還叫著阿爹阿媽?現在醒了就跟個木頭似的!」花非白不滿地扇了她一巴掌,看著她依舊呆然的麵孔心裏煩躁不已。抓住了她的下頜,恨恨說道:「你這張臉倒是真跟你那賤人阿媽長得越來越像了。是了,尤其是那雙眼睛!」花非白將她摔到地上,拿出腰間的木葫蘆,將葫蘆口對準花兮的眼睛,花兮漸漸看到那葫蘆口鑽出了黑色的小蟲,直到感覺眼睛那瞬間的疼痛,她又一次失去了知覺。

當她再一次有意識的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哪個時日了。隻是依舊看到花非白在身邊,並且掛著她那一如既往的笑容。

「真是太有趣了!入了萬蠱陣後居然能將我的眼絲蠱給毒死。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百毒不侵呢?」

花兮猛然睜開眼睛,在黑暗中許久也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她爬了起來,走到屋子中間的桌子旁打算給自己倒杯水。可是她卻看不清沿路的東西,被磕磕碰碰的好幾下。她皺著眉頭,幾經周折方才倒上了一杯早已涼去水。

她看著窗外模糊的夜色愣愣發呆,額頭間滿是噩夢殘留的汗水。花兮也全然沒了睡意。好像醒過來後眼睛變得更看不清了呢……這一個月來身體也日況愈下,都不知道還能堅持到哪個時候。

已經是病入膏肓,無藥可治了吧。

她突然又想起了綠衣。想起那個總是穿著一身綠衣的女子。她總是被自己欺負,幾乎是對自己言聽計從,乖順得像是自己養的寵物。

寵物……

花兮笑著搖了搖頭。便是如此,是友人,甚至是自己喜歡的寵物。獨獨不是自己喜歡的愛人。本身就是脆弱的人,在傾其所有又被傷害得體無完膚之後又怎麼能在愛上另一個人呢?而且本就命不久矣……又怎能再禍害別人……

她歎著氣,等著夜盡天明去往下一處自己生有所念之處。

“這位姑娘要不要來一點蘋果?”商販笑著招呼那身著綠衣的女子,那般和善的麵容一定能為自己帶上幾分豐收。

果不其然,綠衣抱著懷裏買來的蘋果對著同行的三人說:“你們要吃麼?”

落腳地是當地的客棧,幾人忙活著訂房,卻被告知隻剩下兩間房屋。兩個大男人倒是可以擠上一間,隻是敬畏著綠衣的三人無論如何也不希望綠衣也被迫跟同行的另一位姑娘住在一間。

那客棧的老板有些無奈,不多時卻又看見一個急急忙忙跑下來的小二哥對著老板耳語了幾句,就見到那老板眉開眼笑,對著四人說:“有房了!又多出了一間房了。”

四人便各自回了屋子。綠衣將包袱放在了桌上,卻在桌角看到一個銀質打造的小鈴鐺樣式的耳環。

“姑娘,這房還沒來得急打掃……您要不先出來吧?”

綠衣根本沒有回那小二的話,她已經急急忙忙跑到了客棧大廳,環顧四周卻沒能找見那心心念念的身影。她不得不折返上樓去問那小二哥。

“你有見過一位姑娘麼?一位身穿紫衣,苗疆服飾的漂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