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胡東的遺願
祭拜完胡東和張成、英子後,眾人一起回到景榮灣的別墅裏,商量下步對策。
“現在還有多少人馬?”,夏漁問道。
“成哥的南風堂已經散了,西風堂在飛哥走了以後就一蹶不振,名存實亡,劍哥的北風堂被澳門人打得七零八落,元氣大傷,還剩十來個弟兄”,東北兄弟挨個數著情況。
“我們呢?”。
“咱東風堂損失不大,底子還在”。
“靠這點人根本無力對抗澳門人”,發爺還是老樣子,說起話來不緊不慢,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
“打打打,就知道打,啥時候是個頭?”,鳳兒對腥風血雨的日子已極其厭倦。
“那東哥他們的仇就不報了?”,小廣東皺起眉頭,顯然是很不服氣。
“報!一定要報!”,夏漁握緊拳頭,口氣堅定。
“走,你們都走,讓我靜靜”,鳳兒手一揮,整個人蜷在沙發裏,低頭不語。
發爺對著小廣東和東北兄弟使了個眼色,轉身離去,右手卻偷偷拽了一把夏漁的衣襟。
走到門口,發爺示意小廣東他們先走,自己拉著夏漁步入別墅後的樹叢間。
“你想過沒有,為什麼這次澳門人敢這麼放肆?又這麼精確?環環相扣,招招見血”,發爺問道。
夏漁想了一想,“難道有內鬼?”。
“內鬼肯定有,我正在查”,發爺捋了捋胡子,“他們上麵有人”。
“什麼意思?”,夏漁不解。
“聽說新來的政法委書記跟應卿熟絡的很”。
“哪兒來的?”。
“就是原來的副市長,姓於”。
“這個老色鬼!怪不得!肯定是他搞的鬼”。
“你有什麼打算?”。
“還能有什麼打算?當官的咱惹不起,應卿嘛...”,夏漁說完,用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要衝動,現在風聲緊,還得從長計議”,發爺說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封口的信封,“這是胡東讓我交給你的”。
“東哥?”,夏漁睜大了雙眼愣住了。
“他早想著有這麼一天”,發爺搖著頭轉身離開。
顫顫巍巍地撕開信封,一排剛勁的字體映入眼簾,胡東的字跡。
(夏漁,當你看到這些字的時候,我應該已不在人世,有些話本來早就想跟你說,卻不知如何說出口。從你來的第一天起,我就一直帶著成見看你,把你當成一枚和他們博弈的棋子,讓你受了很多委屈。
你是一個正直的人,本不該和我們這些混江湖的稱兄道弟,但這個吃人的社會生生把我們綁在一起,讓我們互相猜忌、廝殺,可是義氣和情感又讓我們成為真正的生死兄弟,可能是天生緣分,也可能是命中注定。有你這樣的兄弟,我不後悔,我很榮幸!
義氣是我們安身立命於江湖的根本,但義氣有時候會害死人。我知道你的脾氣,絕不會忍氣吞聲,有仇不報。但這次你得聽大哥的,放下恩怨,帶上心愛的人離開這裏,忘掉這一切,就當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