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一至三節(1 / 3)

<<雙重迷失>>

第一卷我的故事

第一節抉擇

夏漁,男,1980年11月14日生,江南省上豐市人。

1997-2000畢業於某公安專科學校偵察係。

2000年9月的一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夏漁不明白,不是說好回上豐市的嗎?怎麼突然接到了省城南都市公安局的通知。夏漁不知道,他的那份簡曆擺在南都市公安局分管刑偵的程副局長抽屜裏已經幾個月了。9月的江南炎熱的讓人透不過氣來,可這兩天不知道從那裏突然來了一股冷空氣,溫度一下降了10多度,老人們都說這不平常啊!也許這不平常的天氣注定一個不平凡的青年要迎來他不平凡的人生。

老天爺陰暗著臉,刮著罕見的大風,街邊的小攤旁,小販們手忙腳亂地整理著攤上的貨物,一個盲老頭的算命攤被風刮倒,竹簽、骨牌散落一地,正在地上瞎自摸索。“大爺,我來幫你”,夏漁心情大好,樂得助人一把,把攤位重新整理好,夏漁轉身抬腿便走。“等等,小夥子”,盲老頭將夏漁喊住,“沒啥謝你,幫你算一卦把!”。夏漁平時從不相信命理邪說,今天卻不知怎麼決定讓老頭算一把。

報過生辰八字,老頭用手慢慢地摸了一圈夏漁的臉,又細細捏過他的手,掐起手指喃喃地算了起來。“看你生辰命中多金,必是性剛情烈之人,而麵方額圓,眉高眼深,體健神清,想必為人果敢正毅,仗義疏財,有俠義之風。你的命相太正太善...”,老頭不住地點頭,突然停下話鋒一轉,“你命中有三金,金一能生水,但水多金沉,金二能克木,但木多金缺,金三賴土生,但土多金埋”。夏漁聽得一頭霧水,低頭一看表發現時間快到,趕忙連聲道謝,起身離開。“記住這句話,金旺得火,方成器皿!”,老頭沙啞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夏漁一愣,也沒細想,自顧往前匆匆趕路。

“站住,你有什麼事?”夏漁被嚇了一跳,公安局大門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竄出個老頭,臂上戴著紅袖章,“我…我是來找程局長報到的”,夏漁連忙答到。老頭從上到下仔細打量了一番,突然笑道:“剛從學校畢業把”。“你…你怎麼知道啊?”夏漁抓了抓腦袋,心想“這公安局看大門的都這麼厲害!”。“我在公安局看了一輩子大門了,程局長剛畢業分配來這裏跟你差不多,也是個愣頭青,哈哈...他的辦公室在四樓,上樓左轉第二間,去把!”老頭往左指了指樓道。“謝謝大爺!”,夏漁向老頭點了點頭,徑直往四樓上去。

左轉,第一間,第二間,夏漁仔細數了數,門上沒有任何標記,深吸了口氣,準備敲門。雖然有些緊張,但良好的訓練使他心理素質極好,隨時能控製自己的情緒。手還沒碰到門板,門突然打開了,一個中年男子出現在他麵前,足足高了夏漁半個頭,瘦瘦的卻很結實,眼睛特別有神,好象一眼就能把人望穿。男子看了看夏漁,便直接叫出他的名字,夏漁又一次呆住了,第一次見麵,怎麼他一下就認出自己來了。還沒等夏漁回過神來,那男子就伸出了手,“我是程楓”,夏漁忙把雙手齊伸過去,躬身握住,程楓的手很有力量,有一種踏實的感覺。

“你坐一下,我把你的事跟局長彙報一下!”程楓指了指沙發,轉身走出辦公室,順手把門又關上,這時的夏漁才回過神來,四周觀望起來,這是個40平米左右的房間,一張很大的辦公桌,一個嵌在牆上的書櫃,一組沙發,一個茶幾,沙發邊上擺了一盆足有兩米高的植物,除了植物,其他都是淡灰色的,很簡單,很莊重。

這上午太出人意料了,先是被門口的老頭嚇了一跳,接著又遇到一個第一次見麵卻好像對自己很熟悉的人,最讓人想不通的是他這麼個小畢業生來報到,居然要驚動局長!盡管夏漁早有心理準備,但這樣的情況仍是始料不及。但這僅僅是一個開始,就算夏漁再聰明伶俐,想的再周全,也不會料到他的命運會在接下來發生如此天翻地覆的轉變。

山雨欲來風滿樓,千禧年的夏天,注定了不平凡。

“咣”的一聲,門打開了,夏漁下意識的站了起來,進來兩個人,一個是程楓,另外一個年紀稍大,個子比程楓矮了一大截,皮膚也白了許多,看著程楓對他恭敬的神色,夏漁心理明白,這個一定是局長了!

“這是吳局長”,“這個是小夏”,程楓閃身介紹著,“坐”,吳局長說話很精煉,邊說自己也坐在沙發上,抬頭看了看程楓,程楓很會意地把門帶上,也坐下來,兩個局長一人一邊,把夏漁夾在中間,很不自在。

“局長好!我…我是夏漁。”這陣勢著實讓夏漁受寵若驚,剛平靜下來的心又有了一絲緊張。

“你的大名我們可是早有耳聞啊!”,吳局混厚的男中音不緊不慢地說著,“你可是我們從全國的警校優秀畢業生裏挑出來的,真可謂千裏挑一,我們直入正題把。”夏漁隱約感覺到了氣氛越來越擰重,好象連自己呼吸的聲音都能聽見了。“我們挑中你,因為你是最優秀的,也是最合適的。”,局長自信地點了點頭。夏漁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也習慣了別人的誇獎,但從沒想到這句話會從一個省城的公安局長口中說出。夏漁激動地站了起來,“謝謝領導關心,我一定努力工作”,他更堅定了自己的判斷,從接到通知到分管刑偵的副局長這裏報道開始,就一直相信自己馬上就要成為一名光榮的刑警了。夏漁仿佛看到自己連破大案,立功受獎,站在台上接受鮮花和掌聲的場景了,臉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可是接下來的談話卻讓他呆若木雞,心情一下從珠穆朗瑪峰掉到了馬裏亞納海溝裏。

“坦白的說,我們需要你做一件事,這完全取決於你的自願。如果放棄,我們會找其他的人,你不必勉強。”,局長緩緩到來。夏漁的腦袋“嗡”的一聲,什麼事情需要自願,難道是…,夏漁不敢再想,顫顫的問了一句:“是…是什麼事?”。“秘密偵察”,程楓口中吐出四個字,“有一個涉黑團夥,隱蔽的很深,我們一直拿不到確切證據,現在需要一名優秀的偵察員打入其內部,裏應外合,將其一網打盡!”。“這...這不就是臥...底嗎?”,夏漁心裏明白,嘴上卻極不情願地說出來。“也可以這樣說”,吳局幹脆地回答道,“這個團夥在我市勢力極大,盤根錯節,我們需要一個新麵孔。你放心,我們會提供你最好的裝備和最大程度的保護,你考慮一下!”。程楓也適時地在邊上旁敲側擊:“還有就是從你點頭的那一刻起,你就將光榮的成為一名人民警察,反之就不一定了,你知道現在編製太緊,我們也是跑了好多次才要來一個名額!”。夏漁很清楚這句話的含義,自己從沒想過警察以外的職業,更沒想過當警察居然要經曆這麼一個艱難的抉擇。一絲莫名的恐懼由心底慢慢躍升,占據了他心中大部分的空間,他想到了《無間道》,想起了陳永仁,流血、死亡...,不敢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