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走出來,走下長廊正要穿鞋子的時候,剛才引著瑞琳進來的女人安靜地走了過來,站在她麵前。

穿好鞋,直起身子的瑞琳朝女人輕輕地點頭示意。

“茶很不錯,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低頭示意後,抬腳的瞬間,身子突然好像一沉,瑞琳晃了一下。

看到瑞琳這樣,那女人很快走過來扶著她。

“沒……沒事的。”

“看起來不像是沒事,去那邊的亭子休息一會兒再走吧。”

“不用了,真的沒事。”

直起靠著女人的身子,正想走的時候,瑞琳又晃了一下。好像知道瑞琳會這樣子似的,女人扶著瑞琳帶著往荷花池的亭子走去。

女人讓瑞琳在亭子坐下後,對她說坐一會兒再走吧,很快邁著步子走了。

瑞琳靠著亭子裏的柱子,擔心允熙的病情,從包裏拿出手機,開機後往病房打電話。

英珠接了電話,說允熙正在睡覺。瑞琳安心地舒了口氣,合上手機。

像是正在等著瑞琳合上手機似的,一合上手機,鈴聲就響了,臉色蒼白的瑞琳把手機放到耳邊。

“喂。”

手機那頭沒有任何聲音。

“喂。”

“是我。”

是鄭泰植議員。

“是。”

“我會說的,會全部告訴友振。”

瑞琳不自覺地放心地舒了一口氣。

“可是,有一個條件。”

和跟瑞琳初次見麵時堂堂正正的語氣不同,現在的聲音多少有點底氣不足。

“請說吧。”

“條件就是這件事情不要對任何人說。”

“……我明白了。”

“我知道你的未婚夫是薑誌赫社長。”

他想要說什麼呢?瑞琳屏住呼吸等著泰植說下麵的話。

“我認識薑社長的爺爺,也許你不知道,薑會長偶爾會和我一起出去吃個飯。”

瑞琳知道,誌赫的爺爺宇攝是連任兩屆的國會議員。

“我說的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的未婚夫和他的爺爺……你可以保證嗎?”

“……我可以保證。”

瑞琳也沒想過要告訴誌赫,可是說到保證不告訴誌赫的爺爺的瞬間,心裏咚咚直跳。

泰植把手機扔在桌子上。

“真是個徹頭徹尾卑鄙的家夥啊,嗬嗬嗬。”

泰植自嘲地笑了笑,拿起前麵放著的酒杯,一飲而盡。

桌子上翻滾的茶杯,滲著茶水的桌布,全都被收拾好了,白色桌布上放置著美味的酒菜。

握著空酒杯的泰植,臉上盡是空虛悲傷的神色。

突然出現的瑞琳是個打擊,但是允熙時日不多的消息更是個打擊。想到允熙如白玉般的臉龐,大大的眼睛,泰植的心裏一陣刺痛。

“呼……”

泰植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他知道遲早有一天得告訴友振這件事的,但是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到來,這麼突然。

雖然可以說是自私,但是心裏確實是想要一輩子瞞著兒子友振這件事情的。

看著桌子的泰植,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他愛過允熙,隻有在這一點上自己才有信心承認。也想過離婚,可是又做不到因為愛情就拋棄所有,泰植的野心太大了。

惠景知道泰植這一點,不斷地勸說,結果泰植成為一個了躲在妻子背後的,幼稚懦弱的男人。

瑞琳的話是對的。自己是個不敢說愛允熙的卑鄙的家夥。躲在妻子的背後,拋棄了為自己付出了所有的女人,甚至連孩子也搶過來了,真是個卑鄙的家夥。

害怕誌赫和薑會長會知道,也擔心其他人會知道這件事,所以還向瑞琳提了條件,自己就是這麼一個從頭到尾都卑鄙的人。

事到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已無法挽回了。自己得到的東西也實在是太多了,現在,隻要再往前走一點,自己就能走上成功的頂峰,因此,絕對不能在這裏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