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芷蕭直接打斷了無的話，原本溫潤又深邃的眸子充滿了怒氣和怨恨。
“對不起有用嗎？嗬，在你們眼裏，我是什麼？一個髒東西，一個寧願拋棄我也不願意跟我在一起的人，現在說對不起，是想施舍我嗎？”
孤芷蕭瞪著眼前的男人，他恨後溪，更恨眼前的男人！
一點責任都不負，當初既然有種跟後溪在一起，為什麼……
為什麼？
他的存在，真的是多餘的嗎？
無看著失態的孤芷蕭，一直都不曾開口說話。
知道他的呼吸變得平緩，臉上的怒火也開始慢慢地收斂，才緩緩地開口。
“你恨我。”
孤芷蕭聞言冷笑著看著他，沒有說一句話，隻是眼底透露著我不該恨你的意思嗎？
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長大了！”
孤芷蕭聞言哈哈大笑，就連自己拉扯到傷口也不在乎，“我長大了，那又如何？”
“我該喊你師父呢，還是喊你父親呢？”
一種絕望從心底升起，眼前這個人，可是當年把他帶走的師父啊！
把他救離苦海的男人，現在竟然是以這種身份出現在他眼前，這不諷刺嗎？
“對不起！”
“我說了，對不起就別說了！”
孤芷蕭狠狠地打斷了無的話，直接充滿恨意的眸子盯著無，“當年，你既然把我帶走，為什麼又要離開？為什麼不認我？為什麼把我交給師兄？為什麼要離開？於你而言，我是什麼？髒東西？垃圾？還是一點都不值得在意的人？”
無沉默，輕輕地起身，看著孤芷蕭頹廢的神色，看向窗外。
“當年，我不是有意的！”
無的思緒飄遠，看著窗外的月光，慢慢地開口。
“當年，我是因為被人追殺，逃到了滄浪，為了療傷，我沒日沒夜地開始修煉內功，可是，那天晚上，有被人偷襲，直接走火入魔，沒了理智。”
孤芷蕭噙著冷漠的笑容，一點也不在意無的話。
死死地握住了拳頭，可無的聲音還在繼續。
“那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隻是剛好撞上了你母親，加上她可能也還算有些姿色吧，所以……”
“嗬，還真是好借口！”
無沒有理會孤芷蕭的冷笑，“那天，我不知道她是為了心上人，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會讓她耿耿於懷一輩子。”
雖然，他當時也很不負責地直接離開，一來，是那些人又追來了，二來，當時他隻是一心專研修煉，並沒有在意這種事。
可是，再次見麵的時候，後溪已經懷孕了！
這件事對他來說，是個意外，他也不知道能怎麼辦，隻能一路追著她，從滄浪兜轉去驚蟄，又從驚蟄兜轉到天罡，那一年，後溪是用盡了所有辦法，奈何他從中作梗，所以後溪都沒有辦法把孩子殺死！
“後來，你出生了，她看著你，就想起了她失去的一切！”
無扭頭，看了一眼沉默的孤芷蕭，“雖然，你不是我們相愛的結晶，可起碼，我還是在意你的！”
“你說這句話不覺得諷刺嗎？”
孤芷蕭冷漠地抬頭，“你明明知道我被她打，被她虐待，你明明可以把我救出來，卻仍然讓她繼續打我，傷我，害我！”
無聞言垂下頭，“對不起！”
“對不起？”
孤芷蕭站起來，直接來到無的跟前，“你知道嗎？這輩子，我無數個夜晚都從夢中驚醒，隻為了質問你們，為什麼要生下我，若是我不曾來到這個世上，我就不會受這種傷害！”
孤芷蕭冰冷到極點的話，讓無一下子懵了，他從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