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溶溶夜色濃(1 / 3)

引子

歌曰:

姹紫嫣紅春來早,

暖風十裏鬧春潮。

人歡馬叫萬家樂,

鶯歌燕舞梨花笑。

張家張燈又結彩,

李家鼓樂放鞭炮。

新娘乘著花轎來,

新郎跟著轎車跑。

人人臉上喜洋洋,

家家歡慶樂淘淘。

春來一篇新氣象,

桑泉莊上真熱鬧。

又是一年的春天來到了,桑泉莊上莊前坡地梨園裏的梨花又一次綻蕾怒放。這些開在春天裏的梨花,冰姿玉潤,潔白晶瑩。它們舒眉展眼,笑迎春陽。它們在陽光下輕歌,在微風中漫舞,與造訪的蜜蜂凝眸傳情,輕輕接吻,惹得蜂兒們心緒不寧,頻頻造訪。

梨園裏雖然靜悄悄,但梨樹夾岸的不甚寬的瀝青路上卻人來人往異常繁忙。有去縣城的、有去市裏的;有買家具的、有買嫁妝的、有買金銀首飾的、也有去拍婚紗照的。總之,人們忙忙碌碌地奔波在不甚寬的瀝青路上。去時兜裏鼓鼓地塞滿了人民幣,回來時變成了自己喜愛的東西。他們滿載而歸,人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氣。

在又一個春天到來時,也是桑泉莊上梨花盛開的時候。桑泉莊上的年輕人度過了戀愛年齡,開始步入結婚的季節。

這是年齡人向往的季節。因而,熱情很高,情緒也很激動。結婚雖然叫人興奮歡喜,但也有煩惱。而且,有些煩惱不是大事而是一些小事。不料,小事後來越釀越大,弄得難以收拾。你說,人到底怎麼啦?

一、梨花溶溶夜色濃

故事還是從梨園開始。

梨園是個極易讓人陶醉、讓人生情、讓人留戀、讓人著迷的地方。

這不,在靜悄悄的梨園裏,立誌家的蜂屋內,就有一對年輕人在竊竊私語。他們就是王岩和劉盈盈。

王為善和立誌媽由於上了年紀,不肯多出來走動,更不用說去梨園了。而立誌和紅梅與紅偉和石梅早在去年入冬前就去了四川放蜂。所以,這時的梨園是個靜寂寂的世界。王岩和劉盈盈選擇梨園作為他們聚首的地方,又保密、又不受幹擾,十分理想。他們半下午便到了梨園。現在,天早黑了。月亮已升到中天,他們還在蜂屋裏纏纏綿綿的,像是度蜜月一般,在梨園的靜謐中享受著二人的世界。這會兒,他們雖然還未結婚,但儼然如小夫妻一般,恩恩愛愛的,糾纏不清。他們躺在床上,頭碰著頭,肩並著肩,手拉著手,十分幸福地仰望窗外天上的明月,數著碧海中的星辰。

王岩說:“知道嗎?天上一顆星,地上一個人,天上星隕落,地上人離世。我正在尋找著,哪顆最亮的星是我自己呢?”

劉盈盈忍不住“哧——”地一聲失笑了:“你應該在最暗的星星裏去找。最亮的?你以為你是誰。隻是一個平頭百姓,最不起眼!”

王豔並不泄氣,他說:“星星的亮度代表人一生,誰能知道將來我王岩會怎麼發達。或許當個什麼廳長、部長也未可知。”

“你以為廳長、部長就那麼好當。學曆最起碼應該是碩士、博士、在外國讀過書。你一個職院畢業生,當廚師長或許有可能。”

“小看人了不是。我現在雖隻是王村果業合作社的董事長,但保不齊哪一天,我就成了鎮上果業合作社董事長,進而是全縣,全市。如果是全省果業合作社董事長,我就可以進入政界了。那時,說不定廳長什麼的會向我招手。”說著,無限向往地閉上眼睛,好像真的作了大官似的,自豪無比、得意非常。

“原來吹牛皮不犯死罪,你吹吧,小心飄到萬裏高空,摔下來時,連屍骨也找不到。”

“你為何喪氣如此,不給人鼓勵和褒揚呢?”

“我隻怕你摔得更重!”

“哎,不說這些遠年話了。我問你,想要什麼樣的結婚戒指?多重?哪種款式?”

“我還沒有考慮。隨便吧,那又不是非有不可的,過得去就行啦。”

“你真好打發,戒指好賴代表身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