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爺孫兩(1 / 2)

“祖爺爺,祖爺爺,你快起來看,好大一顆流星。”施涯激動著一躍而起。

不怪他不激動,聽祖爺爺和他說,從他三個月大的時候被撿來,祖爺爺就天天抱著他看星星,直到現在,整整看了十二年,他隻看到星星時多時少,從沒看見他們有會動的。

感受著快要踩進茅屋的右腳,施涯輕手輕腳趴回屋頂。

拍拍自己的胸口,有點小慶幸,茅屋沒塌,不用挨板子了。

“祖爺爺,啊,,,”

“涯兒啊,十二年了,你看看屋頂那個洞,我們一起補了多少次?想別人撿到的都是寶,我茅餘人怎麼撿到你這麼個笨蛋。”茅餘人擦著額頭的汗水,教訓著施涯心裏想回憶著剛剛那個夢。

一個恐怖到骨子裏的夢,從不做夢的他非常相信這肯定預示著什麼。大拇指在其餘四指上飛快的劃過,眉頭越皺越緊,很快就成一條線。

小滑頭施涯從他祖爺爺臉上看出,今天摔地上這牢騷隻能爛在肚子裏,小聲表現下不滿試試情況。

“祖爺爺,有流星。”

“流星?流星?你說什麼?”茅餘人一把抓起地上的施涯,湊到他臉上問。

“我看見兩顆好大的流星,一顆劃過楚河往屍地那邊落去,還有一顆好像就落在我們茅山山頂。”施涯從牙縫裏飄出蚊子般的聲音。

他真的怕了,眼前的祖爺爺完全變了個人,不在是他熟悉的哪個慈祥祖爺爺。

茅餘人抓著施涯飛到茅屋頂上。

茅山頂上,茅山宗祠燃起衝天大火,照亮半邊天空,不時有人衝天而起,變成火人落下。

黑夜下的屍地變得更加詭異,寂靜。

屍地中央一聲屍吼伴隨著衝天火焰將詭異,寂靜撕得粉粹,屍地沸騰起來。

楚河的西邊疊起層層黑影,蠢蠢欲動,僵屍大軍隨時可能過河。

楚河東邊茅山頂上落下的屍體慢吞吞的飄向西邊,落入黑夜中。

屍吼聲透過茅山飄入魏國王宮,茅山頂上的大火一點都不像是自燃,王位上尚未成年的魏王魏紋璃望著吵成一片的群臣不知如何是好。

他不明白,一直等待的國師為什麼還不來。

他記得,國師和他說過,當他手中的鈴鐺響起,國師也是他師父最晚不超過一個鍾就會來到他身邊的。

他更記得,三年前他大哥離開時望向他的哪一眼有多狠,如果城破,他能肯定他大哥一定會斬草除根,將他千刀萬剮。

可他,依舊不會後悔當初求師父放過大哥,那是他唯一還活著的親兄弟。

“師父,你千萬別出事。”魏王在心裏祈禱。從鈴響到現在已經過去好幾個鍾,師父還沒出現,要麼出事要麼麻煩纏身,這都想不到他怎麼配做魏王。

望著師父留下的貼身護衛臉上千古不變的臉色,難道他真是大家說的僵屍。

“報。東門守將之子千尚把他爹綁了,黔王魏紋延率領大軍從東門蜂擁而入,望王早做打算。”

魏王魏紋璃望著剛剛還吵成一團的大臣們此時鴉雀無聲,有的臉上居然麵露喜色,他頓時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或許大哥才是他們心中的魏王,如果不是國師,可能不用大哥,他就已經什麼都不是。

“千尚,他們父子向來不合,會發生這種事也在情理之中,他和黔王從小玩到大,黔王總算也還有那麼幾個兄弟。”魏王一直保持著六十度仰望大殿,這話更向自言自語。

當黑夜慢慢退去,天空漸明,宮外的打殺聲更加清晰。

魏王臉上絲毫沒有大勢已去的悲傷,有的是一種解脫。

“大家都去迎接新王吧,這魏王宮就算是我的陪葬。”

大家望著國師給魏王留下貼身護衛手上哪若暗若明的火焰,蜂擁而出。

有多少大臣就是在那火焰下什麼都沒剩。

黔王魏紋延望著魏王宮化成熊熊大火,心裏突然有點傷感,當初的八兄弟現在就剩他一個,孤家寡人。真的拿回曾經屬於他的一切也不是那麼高興,總感覺少了點什麼,少了炫耀的對象。

“六弟,你還沒死就給我出來。”黔王對著大火撕心裂肺的大喊,在心裏問自己,為了證實自己所做的一切,所得到的一切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