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好。”汪海正收拾文件,合上電腦,出了公司。
該怎麼讓關月回心轉意呢?
這就是他一整天絞盡腦汁都在思考的問題,哄女人好難啊!
送鮮花,太老土;道歉的話,說不出口,何況,這次不同以往,都分手了。汪海正邊開車,邊摸摸自己的臉,感覺自己的臉皮太薄了,大老爺們,追女人的時候,得臉皮厚點啊!
幹脆這樣吧,就裝作從來沒提過分手,給她打電話,“噯,小月,我給你買了點精油,你過來拿吧!”
不行,太生硬,沒有誠意,pass掉。
要不這樣,“小月,你學車吧,我看見你騎自行車,心裏特難受,你拿了駕照我就給你買一輛四個輪子的。”
不好,從來不這麼低聲下氣的說話,這可不是他的風格。
貌似這個不錯,“小月,讓咱們忘記過去的不愉快,一塊兒出去旅遊散散心好嗎?”
……
汪海正就這麼著,一路胡思亂想地回到了家。
拿鑰匙開門,隻轉了半圈,門便應聲而開,汪海正有些疑惑。進屋換上拖鞋,去衛生間洗手。
不對了,放在浴櫃上的,那瓶金黃色的索芙特木瓜洗麵奶呢?還有,那個像小孩兒用的,嫩黃色的漱口杯呢?怎麼統統不見了,汪海正突然感覺一股涼意從足底躥到了身上,冷汗涔涔。
大事不好,關月把東西搬走了。汪海正立即出了衛生間,三步並作兩步進了臥室,打開燈一看,放在床頭櫃上的,紅色的小熊睡衣也不見了,再疾步走過去,打開一角衣櫥,關月所有的衣物都不見了。
汪海正的心,瞬間缺了半邊,說不清是一種怎樣的苦澀滋味湧了上來。木木地走到客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正準備掏出煙,看見茶幾上攤著幾樣東西,借著深重的暮色,他看清楚了,鑰匙,信用卡,還有一張紙。
把紙拿起來,連燈都沒顧上開,汪海正湊近看見兩行超大的字及好幾個驚歎號。
第一行:身正不怕影子歪!!!!
第二行:憑一張照片就敢汙蔑人!!!!
紙最下麵的拐角處,好像還有一串筆跡,汪海正更加仔細地湊近看了看,真是哭笑不得。
隻見先是一個字“致”,緊接著卻畫了一個傻呆笨的大豬頭。
毫無疑問,這正是關月的傑作。
關月下午早早向單位請了假,便來到汪海正的公寓把自己所有的家當,一絲不剩地全部清理了一個幹淨。臨走前,仍舊心有不甘,這麼悶葫蘆似的,不聲不響地走人,總覺的窩囊,幹脆,從書房裏拿出一張紙,大筆一揮,寫下了第一行字,仍然心懷怒氣,又寫下了第二行字,寫完後,罵了一聲“豬”,突然心血來潮,畫了一個豬臉,意在告訴汪海正,你就是頭“豬”。
關月做完這一切,心裏才爽快了很多,提著大皮箱,跌跌撞撞地出了公寓,離開了這個住了幾個月的地方。
雖然隻有幾個月,卻像做了一個世紀的夢,酸甜苦辣嚐了一個遍。
還等什麼呢?
汪海正拿出手機,不再猶豫,輸入那串熟悉的號碼,給關月撥了過去,關月正在洗澡,想要洗下一身的晦氣,自然沒有聽到。
汪海正心頭亂跳,操起車鑰匙,他要去找關月。
車在車流裏穿梭,一排排路燈急閃而過,照亮了他堅毅的臉,明亮的雙眸,汪海正從來沒有這麼瘋狂過,體內有一股不可名狀的熱流在奔湧,有焦灼,有興奮,有緊張,有急切……,什麼臉皮薄厚,早已拋到了九霄雲外,隻想馬上見到那個把自己當做“豬”的女人,此生不能錯過。
車停在了陋巷口,汪海正抑製住自己激動的心情,掏出手機再次打給關月。
好長時間,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久,關月終於接了起來,聲音發顫,“喂……”已是熱淚盈眶,哭是因為激動,終於還是被她等到了。
“小月——”汪海正心潮起伏。
兩人執著話筒,有片刻無言。
汪海正平定了心潮,喚了一聲,“小月,你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