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要轉車,而且車前還在前麵挺遠的地方,要過橋。”我指了指前方,天上淅淅瀝瀝飄了點兒什麼東西下來,我睜大眼睛:“雪?”
沈僑一拍我腦袋:“雨夾雪!”
兩個人乘著雨雪小點兒,找個了有遮擋的地方站在那裏,吹著冷風看著外頭的雨夾雪,我心都涼了一塊,天氣預報果然是騙人的。沈僑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起來,我看著他笑的莫名其妙:“你笑什麼?”
“哈哈哈哈……”沈僑不說話,就是一個勁兒的笑。
“你笑什麼?哎!你別不說話啊……你說出來讓我也笑一下嘛……喂!沈僑!”
“哈哈……我笑,笑從和你認識到現在,這麼長時間,這麼長時間,一直一直都是你陪在我身邊。”沈僑說完,我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一路走過來,其實和快樂,貌似心酸也不少,可是與快樂相比簡直不值一提一文不值。
沈僑牽著我的手,那天晚上的雨夾雪沒下太長時間,我們兩個吹著冷風走過橋麵的時候,沈僑冷的縮到了我懷裏,我說你好不好意思,還是個大男人。
沈僑說反正你要定我了,不好意思點兒又有什麼關係。
我說,沈僑你以後一定要帶我吃好多好吃的。
沈僑說,成,你嫁我什麼都成。
要星星也成?
動物園裏的就成。
又是一陣笑聲,冷風暖人心。
四個月內第十二次讓沈僑試吃我燒的菜,從他勉為其難的坐在飯桌上到現在隻要是周末就自覺的很,往桌子邊上一坐,正兒八經似的喊了一句:“老婆子,飯呢飯呢?”
“想討打就直說。”我端出了紅燒帶魚,這算是這個月最後一道菜了,七七八八自己也琢磨了點兒,燒飯也沒那麼難嘛,隻是沒有入過門不知道訣竅,現在舉一反三,差不多的蔬菜或者肉類都可以用同一種辦法燒的。
沈媽說讓我學會燒飯再嫁給沈僑這句玩笑話我和沈僑一直記到了現在,沈僑拿著筷子,咬了一口帶魚,然後點點頭摸了摸下巴:“味道不錯,稍微辣了一點兒,下次少放點兒辣椒就好。”
我拍了拍桌子,瞪了他一眼,沈僑笑:“當然,我這個人生平最愛的味道就是辣味了,現在這樣子正合我意。”
我甜絲絲的笑了一聲,花了這麼多錢難道白學的?坐在沈僑身邊倍兒自豪的指著自己:“怎麼樣?有沒有資格進沈家的門?”
沈僑放下筷子,笑的溫和:“早就該進來了,害我等了這麼久。”他牽起我的手,摸著我手背的意思越來越猥瑣:“你都不知道啊,人家這幾天跑來跑去又是訂飯店又是印刷喜帖又是買東西張燈結彩的弄了這麼長時間,累死了不說還不能見你幾麵。”
我一巴掌拍在了沈僑的手上,縮回自己的手:“人家人家,這稱呼和誰學的啊?”
“就我一直看的那個節目上麵學的啊,不知道為什麼那個節目現在有個女的來主持了,有的時候罵人都用人家人家的,好好笑哦。”沈僑說完,神經兮兮的拉著我坐在沙發上看那個節目。我記得這個節目,以前沈僑總是愛看它,一個星期兩期,一期短短幾分鍾,不過裏麵人說話的確很犀利也很諷刺時下的某些東西,倒算是挺有意思。
沈僑在我看的入神的時候往我臉上親了一口,聲音頓時變得正經:“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我心裏砰砰直跳:“今天不是結婚,你別煽情啊。”
沈僑說:“我不是煽情,隻是想闡述一下自從遇見你和你在一起後每天腦子裏想的東西,當然,撇開猥瑣的那部分,我真的真的真的很高興,能遇見你。”
“我也……很高興遇見你。”我笑。
“如果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能換一個場景,換一個好一點的開頭,我一定不會讓你一口氣喝那麼好幾大杯水。”
“如果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能換一個場景,換一個好一點的開頭,我一定也不會傻兮兮的就拿著杯子喝完那好幾大杯水。”
“我一定不吃海苔。”
“我一定不遲到。”
“我一定不背對著你,一定坐的筆直筆直的等著你進來。”
“我也一定不會不樂意,一定不扭扭捏捏的,看見你的身影就朝你走過去。”
“然後我再對你說:你就是龍念吧,你好你好,我是沈僑。”
“我也會說:我是龍念,沈僑,你好。”
結果我還是沒能學會開車,果然開車這種事還是要沈僑來做的,我想去哪兒,想要做什麼,他都鞍前馬後的準備好了之後,開著車子帶我去。沈僑問我,結婚當天開什麼車子去,我說雷克薩斯挺好的。
沈僑說,可是我已經租了林肯了,加長版的。
我點頭,算了,聽你的,誰讓我是嫁給你了呢。
結婚前一天,我看見婚紗的時候,頓時笑開了花,果然是和蘭蘭一起去婚紗店裏看到的那一款。
結婚當天,江亦蘭挺著大肚子不方便當伴娘,許葉和我一個堂妹搶位子,成功上手,在她結婚前當了兩次伴娘,隻是用兩百塊的KTV優惠劵就騙到了一個小女孩兒。半夜的時候我坐著車子去沈僑家,看見沈僑來接我的時候,並沒有像江亦蘭那樣開心到哭,是很開心,開心到心都快要到嗓子眼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