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察覺到錦歡在偷窺他,袁雲飛眼眸一轉,清透如水的眸光落在錦歡的臉上。
錦歡頓時窘得往被子裏直鑽,就像偷腥吃的小貓被人撞見時一樣驚慌失措。
可袁雲飛卻不肯讓她逃脫,大掌一撈將她扯到了他麵前,笑吟吟地眯著眼道:“等小歡歡睡醒時,師父送給你一個驚喜。”
錦歡咽了口唾沫,試探地問:“什麼驚喜?”
金山銀山?還是廣廈美人?
袁雲飛眼底笑意更濃,“到時候,小歡歡自然知道了。”
折騰了一夜加一個早晨的沐錦歡,又累又困,隨後沒多久,便帶著疑惑蜷在袁雲飛懷裏沉入了夢鄉。
睡夢中她隻覺得身體好像浸泡在溫暖的泉水中,一股股熱流從手心進入體內,沿著筋脈運轉,最後彙融在小腹。
暖融融的感覺,讓錦歡舒服的不想醒來。
錦歡這一覺睡的很沉。
翌日清晨睜開眼睛時,錦歡猝然應對上的是一雙黑溜溜的圓眼睛。
錦歡呆了一下,猛地驚叫著彈坐起來,盯著那個一臉關切地出現在她身邊的男孩。
“你、你是高啟?”
錦歡話剛出口,那個少年老成的男孩便點了點頭,微笑著道:“爺可睡醒了?”
“喂,你不是叫人捉去了嗎?”
“沒有的事。爺定是做噩夢了。”高啟笑得一臉誠摯。
“我做噩夢了?”
錦歡揉了揉眼睛,感覺到身下的床鋪似乎在運動,不由驚駭地捂住了嘴。
半天方才不確定的低叫了一聲。“這是在車上?”
“是。是在往京城的車上。”高啟點了點頭。
“……”錦歡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心想難道發生過的一切是做夢?
那個妖孽一樣的袁雲飛真是一場夢幻?
不想高啟卻再次說道:“車隊在路上遇上了強匪,幸而爺被異人救了,且治好了嗓子,不過屬下以為,這次到京城,爺還是要繼續裝啞的好。”
錦歡腦子一轉,暗想他說的異人應該就是袁雲飛那個妖孽了。
此時大腦徹底清醒過來,知道曾經經曆的並非是一場夢幻,想起袁雲飛睡前說要給自己驚喜,沒想到這驚喜就是送自己回車隊來。
於是點點頭,再問:“沐敬芝呢?”
“大公子已經會同了京都方麵派來的精騎護衛……爺馬車周邊的這二百騎是東海侯家贈與的武士……他們不會將爺任何信息透露出去……且從今後隻對爺一個人忠心。”高啟說著話拉開了車簾。
車窗外是一個個昂立在馬上鐵塔似的壯漢。
這些個壯漢身穿皮軟甲,腰胯鯊魚吞口刀,太陽穴高高隆起,目子中精光四射。
錦歡此時還是鬧不明白身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也知道高啟既然這樣說,肯定有這樣說的理由。
動動胳膊腿,除了手腳似乎格外有力之外,倒也沒覺察什麼不好的感覺。
既然沒有不好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她也樂得繼續裝糊塗,甚至連高啟是否知道她是女孩子這件事都忽略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