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他的課結束，燕夭華站起來說了謝謝就習慣性地走出了房間。
“這是最後一節課，沒有想說的嗎？”身後傳來冷冷的聲音，讓燕夭華的身形頓住，她差點忘記了爺爺的話，不慌不忙地轉過身來，跟他說道：“謝謝老師的教導，聽著你上課很開心。”
燕夭華很少說這樣的話，男人聽到這樣的話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轉而卻是難得的笑意：“就隻有這些嗎？”
燕夭華跟這個老師平時不會說什麼話，不僅是兩人的性格問題，更重要的是這個人經常讓她想起一個有些討厭的人，不過，這個平時不怎麼交談的人現在說這個幹什麼？
“就這些，還要說什麼？”燕夭華說道。
“沒有，這段時間我也很愉快。”男人說道。
“哦。”燕夭華沒有理會這人說的話，轉身走了，隻留下男人在屋子裏露出莫名的笑。
果然，燕夭華去餐廳的時候，她的爺爺已經坐在上座，前麵的桌子上放著幾個精致的菜肴，爺爺正看著通訊器裏的簡報打發時間。
“夭夭來了，開飯吧。”燕蒼看到燕夭華來了就關了通訊器，讓人將熱著的飯和湯拿到桌子上來。
燕夭華禮貌地和燕蒼說：“爺爺好。”這是燕蒼要燕夭華從小養成的習慣，看到比自己大的長輩要尊敬，雖然別人是這樣教給她的，燕夭華學到了多少就隻有她一個人知道了。
燕蒼看見自己的孫女這樣一副冷漠的樣子心裏就歎氣，小時候明明就是那樣愛哭的性子，什麼時候她不會因為想她的父母而哭了？他已經記不得了，好像就是一夜間的事情，讓燕蒼不自覺地反省是不是自己對這個被人忽略，更準確地說，是被人刻意抹掉蹤跡的孫女關心不夠。
想到這裏，燕蒼問道：“剛剛和老師告別了嗎？”明明是一句關心的話，被燕蒼這樣生硬的語氣說出來生生變成了質問，不過，燕夭華已經在燕蒼身邊呆了這麼多年，當然不會因為自己爺爺表達的問題而忽略他的關心，回答說：“已經說了，老師說他教我的這段時間很開心。”
“是嗎？”從燕蒼的口氣中別人聽不出來他的高興和驕傲，其實，他心裏想著，他的孫女這樣優秀，能夠教到這樣的學生也是老師的幸運。
“嗯。”燕夭華想到了那個男人的話，她總覺得那人身上有什麼瞞著他們家的，但是有時候又覺得自己想錯了，因為這樣，她對那位老師一向敬而遠之。
“下午什麼課？”燕蒼忽然問道。
“禮儀課。”燕夭華說道。
燕蒼沒有指望孫女能多說一句，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要不是自己能夠出去和老朋友會會，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會像孫女這樣少言寡語，這點和她的父親還真的挺像的。
燕蒼說道：“晚上的時候你孫爺爺想要見見你。”
孫爺爺？燕夭華自己為數不多的幾次出門，那位孫爺爺就是經常和爺爺喝茶下圍棋的老人吧，他們隻見過一次，真不知道那人幹什麼要見自己，不過，爺爺都已經和她說了，她晚上也沒什麼事，當然可以過去，她說道：“好，我知道了。”
燕蒼看了燕夭華的形象，說：“嗯，等下午的課上完了就讓人把你的頭發修一修。”他的孫女除了話少這一點之外還有一點不好，那就是對自己的形象完全沒有概念，她從小就不關心這些，他有時候也奇怪，這種概念到底是怎麼養成的，明明在這裏的人沒有一個不會不在意外表，就算是他也不例外，不是很在意，但最少出去的時候不會讓人覺得奇怪。
燕夭華用手扯扯已經遮住眼睛的劉海，的確要剪一下，難怪最近覺得自己的視線有點阻礙，看書的時候也會覺得有些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