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亞斯道:“我吹口氣,它們可能以為是風,我的頭伸的長了些,它們便可能以為我能遮擋太陽,我走路重了,它們也許便經曆了地震,而我走急了些,踩到了它們,它們便很可能以為是命運。可是我還是我,我還是這個瘦骨嶙峋的樣子,我還是無法理解它們。”
一隻螞蟻攀爬到了蘇亞斯的腳上,迪裏奧將手指放上,那隻螞蟻爬到了它的手上,他接著將手指放在地上,螞蟻又回在了地上。
“你說它會怎麼想?”迪裏奧問。
蘇亞斯笑起來道:“不知道,也許恐慌,也許驕傲,也許認為發現了什麼,也許什麼都沒想。”
迪裏奧也笑道:“生命是場悲傷的旅行,所以我們必要在旅行中尋求歡樂。不像飛蛾撲火般愚蠢,不像傻瓜一樣自持著聰明。”
“我不會從你那兒得到什麼,”蘇亞斯道,“你也不會從我這裏拿走什麼。因為我們都忠於了自我。愚笨者在糊塗的尋求著真相,而智慧者在聰明的過著生活。”
兩個老人相互笑起,像兩個孩子一樣。
“還沒問起你的名字。”蘇亞斯道。
迪裏奧想了一下,道:“我叫費崢,是石城來的商人。”
“認識你很好。”蘇亞斯道:“我對城外麵的事不太留心,希望下次見麵不像這次一樣行色匆匆,我看到你的夥伴在向你招手了,那邊過來的兩人應該是你的朋友。”
迪裏奧向後看去,見到馬爾卡正在向他招手,而馬裏斯和亞賽正在向他們這個方向走來。
迪裏奧起身道:“再見,朋友。”
“朋友,再見。”蘇亞斯說完又低下頭在看那一窩螞蟻。
迪裏奧走過去,輕聲問亞賽和馬裏斯道:“你們倆個怎麼這麼長時間?”
馬裏斯用那張凶神惡煞般的臉笑起道:“還不是您要把亞賽打扮成這個樣子,守門的士兵非要看他麵紗下的真容,如果不是我的臉先是嚇到他們,我又給他們一人一枚銀幣,現在我們也過不來呢。”
“不光這樣。”亞賽道:“馬裏斯知道鐵城伯爵的女兒要嫁給全國有名的騎士,他非要拉我到伯爵府邸去,我好不容易阻止了他。”
“這個傳聞都有三年了。”迪裏奧道:“三年前我聽說鐵城伯爵剛滿十八歲的女兒身染怪病,一病不起。伯爵找遍了全國的名醫也不見效。後來找來了一個女巫,那個女巫給他的女兒吃了一種藥後施法,他的女兒便像死亡一樣沉睡了。接著女巫在冰室用大量的冰塊做成了床,將他女兒放了進去。然後她告訴伯爵,將來會有一名全國聞名的騎士來親吻他的女兒,他的女兒也將榮譽的成為這名騎士的新娘。我還聽說他的女兒美貌非常,來親吻她的騎士也很多,怎麼,這都三年了。她還沒有醒嗎?”
“沒有醒。”馬裏斯道:“我也是無意間聽門口的士兵聊天時說的,我還聽說伯爵將親吻她女兒的那些騎士都砍了頭。以往在賽馬爾城我總是很忙,沒時間過來,但我覺得這份愛情是為我準備的。您知道,迪裏奧師傅,我就是全國有名的騎士,您也知道,我早已到了成婚的年齡。”
“我還知道你膽大包天。”迪裏奧道:“我們現在什麼身份?把亞賽交給你真是我犯的最大的錯誤。我的老天啊,這個時候你竟然想起你沒有成婚來了。”
“我對您的易容術非常有信心。”馬裏斯道:“我相信別說伯爵沒見過我,就是我媽媽現在還依然在世,她和我走個對麵,她也認不出我。”
“如果不是我這把老骨頭打不過你,我會讓你嚐嚐我的厲害。”迪裏奧道:“以後再有這種分散的機會,你和我一組,馬爾卡和亞賽一組。”
馬裏斯和馬爾卡相互看了一眼,馬裏斯撇了撇嘴,馬爾卡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接著迪裏奧又道:“我和馬爾卡把該買的東西都買的差不多了,一會兒隻要你們再買兩匹馬就行了。現在已經傍晚,我們去鐵城的鬥獸場看看,然後等到晚上出城。雖然今天馬裏斯表現不佳,但也終究沒有給我惹出什麼大禍,所以答應你們的我必然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