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寄給你的詩在哪兒?”亞索放開手恨恨的道。
貝麗蘇亞忙走到床頭從盒中拿出一塊綢布來。
亞索打開綢布,咬牙切齒的念道:“桑爾夏森林依舊蔥鬱,即便遇到暴雨,天空也依然蔚藍明亮。雨季並不漫長,百鳥會在清晨歌唱。樹根穩定,綠葉不會漂泊。人心強韌,命運不再蹉跎。”
亞索見下麵還寫著一行小字,不要讓眼睛無法接受饋贈,不要讓悲傷使心門永閉。
亞索嘿笑兩聲,將綢布撕爛道:“我看這不像短詩,倒像他要給你說的話,怎麼?他就用這些俘獲了你的心?他這麼了解你,所以你後悔把國王票投給了我,然後給他送信讓他反叛來救你?”
“什麼?”貝麗蘇亞吃驚的道,“反叛?您說什麼?陛下?”
“昨晚我王弟已經離開了都城,根據大臣的彙報,他應該是回到了賽馬爾城堡,估計要起兵反叛了。”亞索道。
“不可能。”貝麗蘇亞急道:“我昨天隻是給他回信讓他以後不要在給我寄這些短詩了,因為我從今天開始便要住進教堂一心陪伴前國王的英靈。”
“不可能,”亞索暴躁的叫道,“貝麗蘇亞,你是我的,誰也奪不走,不論是我父親還是我弟弟。”他把貝麗蘇亞按到床上道:“也許我王弟反叛隻是為了奪回你,但我今天已經聚集了軍隊,如果他真敢反叛,我就要再次血洗賽馬爾城。”
“不要陛下。”貝麗蘇亞急道,“賽馬爾城是我們的屬地,並且那是你同胞的弟弟啊!而且,而且昨天我還看過內政大臣遞上的奏表,我們現在根本不適合打多餘的戰爭!”
“是嗎?”亞索扭曲著臉笑問道:“可是內政大臣今天告訴我根本不用一個星期他就能湊齊全部的軍需物資。”
“心中有數的人他可以選擇說還是不說啊,陛下。”貝麗蘇亞忙道。
“怎麼?你認為我是一個昏君?所以他們才不告訴我實話?”亞索道。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陛下。”貝麗蘇亞慌忙道。
“沒想到你到現在都還在護著我的王弟。”亞索嫉妒的狠聲道:“我告訴你,貝麗蘇亞,我第一覺得遺憾的就是我的父親活的時間長了些,我不知道是誰奪取了他的生命,但我暗自感謝那個人。因為我當王子的時間太長了,二十五年裏我一直看著父親那日漸蒼老的身軀在享用著本不該是他那個年紀裏享用的一切,包括你,貝麗蘇亞。第二我就是憤恨我的母親生了我的孿生兄弟,這個王位本來就該是我的,根本就不該有投票。而你也是我的,貝麗蘇亞,你的身心都是我的,誰也奪不走。我知道你喜歡我父親的那些英勇事跡,他會讓你覺得他是個英雄。可是我和他也一樣,甚至比他還要英勇,你不是也在國王投票中承認我勇猛果斷嗎?”亞索嘿笑道,“我現在就讓你看看我有多麼的勇猛果斷,三天的時間,我將得到我王弟是不是叛亂的消息。”
“陛下,我不知道您誤會了什麼,”貝麗蘇亞道,“前國王死後我是選擇了您。但您不該進攻賽馬爾城堡,至少現在不該,您應該讓他們真心臣服,您應該和您王弟和解,陛下,這一切也許都是誤會。”
“是嗎?”亞索看著她,似乎要看穿她的內心。他用手撫摸著貝麗蘇亞的臉龐冷笑著,一字一句的道:“該做什麼我心裏清楚,貝麗蘇亞,因為我是國王。”
“陛下。”貝麗蘇亞顫聲道:“您應該先征服他們的人心。”
“我給他們留了餘地,”亞索緩緩道:“如果三天後的消息是賽馬爾城同意把我王弟送回,那麼便一切太平,如果不是,那麼——貝麗蘇亞,”他話鋒一轉道:“不要害怕戰爭,戰爭從來不是你聽人說的那個樣子,你隻有親身經曆過才能真正的了解,它是殘酷,是醜惡,是充滿無情的奸詐與算計,但它同樣也帶有一絲激情,這激情是強者願意成為一個征服者的野心。而這野心促使他心跳加快,促使他急不可待的看到被征服者全心屈服的樣子與聽到他們求饒的呻吟之聲。隻有心弱者才會用詩歌中的幻想作為武器去征服弱者的心,而強者隻有堅硬不屈的寶劍,隻有無盡的前進與征服。”
“您不要這樣說,陛下,您這麼讓人害怕。”貝麗蘇亞渾身顫栗道。
“貝麗蘇亞,三天後你將會得到準確的消息,而現在,”亞索看著她道:“你還是好好想想該用什麼辦法才能留在我的身邊吧。”
貝麗蘇亞閉上了眼睛。
三天後的朝會上,情報大臣稟報道:“陛下,淩晨得到賽馬爾城白鴿的消息,他們拒絕派出護送兵,也拒絕交回二王子。”
亞索站起身,對陸軍統帥道:“集結軍隊,明天一早向賽馬爾城堡進發,而我——將和你們一同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