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雲看著黑雲重重的天際,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嚼著如同蠟一般的草根,低頭想著,半年前,他和父親從天都逃亡至偏僻的清源村,天都那場爆發了十年的戰爭,讓無數像他和父親一樣的人逃往四處。
也正是在那個時候,他和父親才能有一份安穩的日子,本以為能夠不理會外界的紛爭,但是,父親意外失蹤,隻給他留下了一個吊墜。
天都大陸上的人,都會習武,父親與他也不例外,隻不過他的資質一般,到現在依舊停留在武士的境界。
天都是因為皇室與天爵府的戰爭而變得烏煙瘴氣,王雲的父親是天都有名的武聖級別的高手,自然也被天爵府邀請參加這場戰爭,但是他的父親不願意參加戰爭,誰知天爵府的人一見如此,想把他的父親滅口,於是父親就和王雲一起逃到了清源村。
王雲啐了一口,暗罵一聲晦氣,便從山坡上起來,走回村子。
他對這一切已經麻木了,在這個小村子裏,基本上沒有人學武,想要的一切歡樂,在這裏都得不到。
他也曾鑽研過父親給他的吊墜,偶爾會在夜裏閃爍幾分,又黯淡下去。
王雲眯了眯眼睛,看著前方炊煙嫋嫋,心裏有些酸楚,他知道父親一定在天都,那些人是不會放過父親的,可是他又不敢去找父親,天都現在依舊戰亂連連,皇室節節敗退,做出一副狗咬狗的反撲的景象。
自從習武之後,他變得熱血沸騰,血氣方剛,不善言辭的他在這個村子裏顯然有些吃虧,從來沒有交過一個好朋友,因為她知道,這些人,不會習武,注定隻能呆在村子裏。
王雲揮了揮手,他在幾天前就已經做好決定去天都了。
陪著他的隻有一把劍。
“紫耀,隻有你陪著我了……”王雲喃喃道。
紫耀是父親給他打造的一把劍,是經過王雲以血煉靈的擁有劍魂的一把靈劍。
天都大陸人善武,以武為尊,哪怕是最低的武士,也有一定的特權。
清源村在天都大陸的南源府,離處在大陸中央的天都很遠,比其他的三個府有過之而無不及。
整個天都大陸分為五個地區,中土是天都,南方是南源府,北方是北烈府,西方則是西風府,東邊是東華府。
天都大陸雖然明麵上是皇室掌權,其實,根本就是天爵府一手操作。
半年前,因為天爵府想廢除皇室,被皇室所知,暗地糾結大量部隊,展開殊死拚鬥。
王雲的父親原本就是皇室親衛軍,他不願意看到皇室落敗的下場,但他又不可能去幫助必敗無疑的皇室,所以隻能逃亡至此。
王雲看了看自己背後的村落,也是時候要告別了,隨手虛空畫符,令符力自成一方結界,庇佑清源村。
畫符是一名符師最基本上的手段,天都大陸不僅善武,同樣有符師,煉器師,煉丹師等等其他的職業,隻不過這些職業需要有很高的天賦才能有大成就。
這畫庇佑符的手段還是王雲在一次上山打獵的時候從清源山上的一個小山洞裏麵發現的玉簡裏學到的。
山洞裏麵寒氣逼人,那枚玉簡是在一個祭台上供著。
玉簡裏麵記載了許多畫符的技巧,王雲練習了很久,也隻能畫出最低級的庇佑符。
王雲肯定這是一名十分強大的符師留下來的東西,因為裏麵有許多根本不屬於詭異的畫符手段,其中最明顯的就是滴血成符。
滴血成符,顧名思義,就是用精血來畫符。
天都大陸人雖然體魄強健,但是每一次祭煉精血,都會大傷元氣,這種方法,隻對那些達到武皇的人適用,因為隻有他們才可以對祭煉精血所造成的元氣消耗忽略不計。
畫好庇佑符後,王雲抽出羊皮卷地圖,翻開看了看。
這張地圖是父親花了十多年的時間,一點一點的摸索出來的,雖然還不是天都大陸的全部,但也有其中的一大半,隻不過它年份已久,這,都是十年前的物件了。
“從這裏去天都要經過星魂森林,還有馬賊的黑火原,竟然還要經過千山佛寺!”王雲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