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片都是你們空家的人居住嗎？”
“是啊。”
“沒有外人？”
“沒有……嗯？感覺路上的人好像少了許多。”
隨便拉了一個族人詢問了一下。
“前幾天的設計工作完成了，當然要開始實際建造了。”
“什麼設計？”
“你不知道？那不能跟你說。回去吧。”
這位是同父親一輩的人。也是英年早逝，我來到黃泉後才認識了他，因此關係不熟。
既不能任性撒嬌，也不能拿那幾年的建樹強行壓迫。
隻要乖乖離開。
“你們空家有大項目我是知道的。但是保密非常嚴格，連大致的方向，我都探測不出來。”
“也就說是，我是不可能知道的了。”
“他們私下裏可能會告訴你。但是今天我在場，反倒適得其反了。”
“無妨。這個任務……”
我不感興趣。
我確實不感興趣啊。可是它帶走了三叔，令我不知其蹤，那麼到頭來還是要深入一個我極力回避的任務其中。
“唉，因緣造化啊。”
回到家。不出意料的，父親已經不在。
少的不隻是父親，還有平日裏客廳桌子上擺放的壘成山的文件。
“速度真快。我在家裏找一圈，就不信出趟門的功夫，他們能跟搬家似的一點線索不留。”
腦筋有點轉不過來，死死地想要找到某個特定的東西。
我知道我現在的思維有點危險，但是心中有鬱結，不發泄出來不痛快。
成學玉由著我折騰。等待翻找結束。
上上下下裏裏外外搜索完一圈，坐下來的休息時候，他走過來。
“時間太過巧合了。更奇怪的，是倉促。你剛剛才說完叔父失蹤的事情，就算原定計劃是今天開始去做建造工作，你父親至少應該留下來，處理完失蹤的事情再繼續。但凡大的項目，一定不隻有一個負責人。少了你父親就執行不下去，你們空家不會這麼無謀。”
“黃泉是黃泉，人類是人類。就算都是死人，我也不相信父親連這點防備心態都消失了。倘若真的消失，那麼任何工作都不過是時間問題。總之一件事情急，一件又不急，無論如何都是說不通的。”
“所以，”成學玉蹲下來，就在我的耳邊立下判語，“這次的失蹤事件他們一定知曉內情。甚至，就是他們認同的。”
“這怎麼可能！”
一個激靈地站起，瞪著眼睛望著他。
什麼瞞不瞞的，都無所謂了。從這個角度，倒是他幫我走出了思維困局。
成學玉壓低了聲音，道：“先冷靜。現在不是氣憤的時候。”
“！”
他嗓音低沉，且富有感染力。冰一樣的堅定牢靠下，覆蓋著火一樣的熱情，有鬥誌在燃燒。
在黃泉胡鬧了幾天，他這短短幾個字就令我平息了下來。
好像回到了當初他帶著執行任務的時候。無論我怎麼思維跳躍，隻要他一句話就能把我拉回來。
甚至那時候也一樣，意識到自己保不住性命，也在努力為我的生存做奮鬥，進行指揮。
這樣的人肯定不是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