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個有好幾句話要談，也有一份資料給你看。你下樓，跟我來。”
他轉身。
我下意識地往回看了房間一圈，自然是沒有什麼要帶或者要處理的了，於是趕緊跟上去，順手關上了門。
“喀咯。”
感覺身後傳來了細碎尖銳的響聲。
剛停下腳步，就聽父親不回頭地說：“怎麼，還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
我心裏有疑惑，但身體先做出判斷，踏下了樓梯。
這一步踏下去，便覺得再難回頭探尋真相。
幻覺吧。
隻好這麼想了。
父親沒有像平常看到那樣，筆直端坐在案前。而是去到邊上的躺椅上，靠著軟墊，半臥半坐。
“那邊左邊最上麵的一遝……不對，是你的左邊。”
順著他的指示，我拿起一遝薄薄的文件。
封麵是白紙，厚厚的紙張，看不到下一層寫的字。
我走到父親身邊，蹲下。
“可以看裏麵嗎？”如此詢問道。
“就是讓你看的。你翻到第三頁，裏麵這個人你認識嗎。”
父親邊說邊閉眼，用食指和中指按摩額頭。
我不便追問，乖乖地打開文件來看。
這是一份人員檔案。每一份都有編號，看數字，不連貫。也就是說，這是單獨抽出來，按特定標準刪選出來的人員名單。
每一頁都是單獨一個人。如果不算空白的那一頁，我看著第三個人的人名，對父親說道：“成學玉，臉認識，名字不認識。”
“這就對了。”
父親臉上瞬間煥發起來，一把坐直了湊近我的臉說：“你們以前都是用代號的，當然不知道他的本名。現在既然確認是他，等會兒你去這個地址，去找我們的人。接下來的事情，你大概也明白了吧。”
他拿過文件，看了看，翻過來將信息頁麵對我，指向工作地址那一欄信息，直勾勾盯著我。
腦袋轉啊轉，很快就轉過彎來。
“是情報收集，對吧。”
“嗯。”父親滿意地點點頭，“這個人對我們有用處，具體什麼用處你也不要問。就是他不願意為我們所用，不管是威逼還是利誘，總之你把人匡過來。”
明人不說暗話，空家人一向是大大方方地顯露自己的險惡內心的。
也就是說，要不要拒絕，後果都是我自己承擔，多少年之後怪不得任何人。
本是應該多想一想的事情的。
不過時間不等人。
“好吧。”本能告訴我，這一趟還蠻好玩，因為我答應了。
但是事先強調：“我和他隻是在一次任務中會過麵，而且不算來得及合作過，他就已經死掉了。我會盡力保證任務完成的，隻是時間上……”
“不急。不急。”父親揮手道，“黃泉不怕來不及，隻怕未有心。”
“有心人難覓，可我們這個圈子，無心人才是難得。”
“看來你已經心中有數，對於弱點，找到尋找的方向了？”
“是啊。幹打打殺殺一行的，哪個沒百八十的心魔呢。”
我站起來，問：“這一頁我可以帶走嗎。”
“不方便，今天下午就要還給、就要還回去。”
“哦。”這倒也無所謂，“那麼先借我幾分鍾，我背一背，保證不泄露、無漏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