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隔壁樓房。
三叔身邊，明處裏看不到那名女子。
“你找二哥彙報完了吧。”然後當頭來一句，“我覺得花瓶事件是有蓄謀的。”
哇，那可真是驚天大秘聞誒。
“我賭五毛，她走了。還有，我不是找父親彙報。”
“也對，你們畢竟父女倆，之間說話客氣，用商量就可以了。”
“也不是商量。”
但仔細回想一下，其實就是商量吧。
“我倒確實沒想著瞞他。”
從利益上考慮，沒有隱瞞父親的必要。
雖然看上去，真的很像是所謂的親情。
“……哼。”我撇過臉去，“不談這個。你不是說花瓶事件嗎。”
“對，我覺得花瓶事件是有預謀的。但是事到如今，空家也無法抽身事外了。而且最重要的，我們樂在其中。”
他的臉上，是誌氣蓬發的自信之笑。以我對家族的了解，這不過是屬意一件瘋狂的事情，尋到了合理的由頭，就獻祭一般的，爭先恐後求做這個“祭品”了。
隻要有一個人開頭，那麼其他的人也會接二連三地投入。我再了解不過的，我的家族，族人的秉性。
“真是可怕。”
然而，我也是空家的人。不禁開始感起興趣。
倘若這背後沒有他人的策劃，或許我還真就沉迷了進去。
“算得一步好棋。棋不高明，不過膽量非常可以。”我點點頭，“你們就繼續做吧。有父親的領航，我也不怕你們翻船。隻是別把我卷進去，我還是喜歡做自己的事情。‘自己’的事情。”
這天早上我又來到的往生湖。
不知怎的，就把腳踏在水麵上，看著腳下一圈圈漣漪擴散。
不是什麼難度高的技術，也不太喜歡玩這個。但是看到這片湖，就像吃飯喝水一樣，踩在上麵了。
這次小女孩沒有出來。
也好，更清淨。
我低頭看湖麵上的倒影。和傳說中的蒼白臉色灰暗眼圈不同，甚至可以說。氣色比活著的時候還好了。沒有了那些按時限算的憂慮，在無窮無盡的歲月裏，還有什麼是需要煩惱的呢？
有無數的渴望和遺憾，其實都隻不過是時間而已。
依舊是藍天白雲。
大片大片的白色雲朵漂浮，和晴朗天空單薄雲彩不同，天空仍是亮堂高遠，白雲卻是真的成片成片。
柔軟綿和，看著就舒心。
無風的日子裏，在動態也宛如靜態的平淡畫麵中，身心似也凝固了，滿足於這份“無變化”。
但我不是為了賞風景而來的。
這裏離空家的據點太近。即使最初看重的這是風景，十年的時間，足夠大家改造成一個完全堡壘。
範圍之內，所有空家不容許存在的事物，都能瞬間消滅。
幾百年來這麼多人不能白死，十年前的那些人也不能白死。
找自己人麻煩什麼的，我還沒那麼喪心病狂，不過勘察一番，多知道點事情，還是十分願意的。
收回施加在腳上的靈力，瞬間墮入水中。及時換上避水的法術……不過這具身體真的會溺死嗎？
做個實驗。
一點點地抽回靈力。
身體沒有那種逐漸被擠壓的感覺，隻是水流從四麵八方湧過來，那感覺很奇妙。
湖水本身是很平靜的，但是因為身體的介入，而不斷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