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答案，李武轉身離開，就在準備揭開簾子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轉身說道：“今天對王妃多有冒犯，我在這道歉，還請王妃見諒。”
小玉恭順地跪在地上，靜靜地等她發話。今天的事，府裏雖沒有一個人敢談，卻無人不知。
程氏這麼多年，掌管著裕王府上下內務，夫妻之間相敬如賓，兒子對自己敬愛有加，心思自是不簡單，今天和榮親王談了一場後，打死了幾個剛開始傳謠言的人，有借著這個由頭，讓柳側妃禁足一個月，讓府裏人人自危。
“小玉，本王妃對你如何？”
小玉一愣，趕緊磕頭回道：“王妃對奴婢很好，奴婢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是王妃救了我一命。”
“好了，起來吧。今個叫你來是想問，你覺得那李姑娘如何？”程氏終於道出自己的疑問。
小玉站起來低頭道：“就奴婢伺候李姑娘這段時間，發現她是個與眾不同的人。”
說完，沒得到任何回應，小玉知道王妃不滿自己的回答，接著補充：“李姑娘為人冷漠，不喜歡和人打交道，尤其不喜歡別人碰她，上次去集市，她一腳踹飛了姚將軍的女兒。”
程氏想到今天被踹倒的馮媽媽，點點頭：“聽王爺說，這李姑娘正在幫府裏做一件事，你一直伺候她，可知道是什麼事？”
“不瞞王妃，奴婢不知道，隻是好像是個拿命做的事。”
程氏一想下午榮親王嚴肅的麵容，和欲言又止的樣子，便不再多問，打發了小玉離開。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府裏都知道雲溪苑的李姑娘是不能惹的，王姨娘也根本就沒懷孕，隻是拿了紅糖漿弄在了衣服上，想要陷害李武，小玉每天都給李武說些府裏的事情，李武都隻是笑笑不說話。
君無臨來到這裏半個月都沒進的院子，就瞧見李武靠在躺椅上，一手拿著本現下最流行的話本，一手接過小玉遞給她的點心，威風輕輕帶起她的衣袖和發梢，給人一種慵懶舒適的感覺。
“每次我來，李姑娘總是如此閑適，真讓人羨慕。”君無臨湊上前，坐在小玉給他搬來的椅子上，揮手讓小玉和小北離開。
“這還要感謝世子爺一家，要不我早就不知道在哪了。”李武咽下口中的點心，拿起旁邊的帕子擦了擦手，看向身邊的人。
想起那天廟裏的情景，君無臨心有餘悸，隻得尋思轉了話題：“後天府裏的女眷要去天華寺上香，你要不要一起去。”
李武漫不經心：“我不是府裏的女眷，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君無臨搖頭：“抱歉，我隻是見你多日不曾出門，而且天華寺的慧限大師能知天命，是個了不得的人，就想著你可能有那個興趣。”
李武合起書，坐直身子，嗤笑：“知天命？我做的事情好像在改別人的天命，你覺得我會信那東西？”
“和你談話，最後我總會無話可說。”歎了口氣，君無臨幽幽的說道。
她還真沒發現自己原來還有讓別人無話可說的天賦，如今聽他一說，李武竟笑了出來，“突然發現，我好像挺喜歡和你說話的。”
“李姑娘這是在調侃我嗎？”君無臨話雖如此，心中卻忍不住有一絲竊喜，為何而喜，自己也說不上來。
調侃，還真不是。
打從寺廟裏認識君無臨後，李武發現，每次和他對話，自己整個人都有種輕鬆的感覺，這可能源於他身上溫潤的氣質吧。
“不說這個了，你這次來我這，有什麼事嗎？”李武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君無臨。
君無臨的臉上，突然升起來一絲紅暈，為了掩飾，趕忙低下頭：“我母親說了，上次的事她也有錯，李姑娘的道歉她收下了，不過你說你不想與府裏的人打交道，這才請我來做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