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暖色的床單上一個少女安安靜靜的躺著,白皙的麵孔透著一種病態的柔弱,眉頭緊蹙,雙手緊緊抱著被子,突然,少女長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那雙透著涼意的眸子就這麼毫無預兆的張開了。
少女唇邊勾起一抹毫無溫度的笑,修長白皙的手指鬆開了懷中的被子,一手撫上自己的心髒部位,一手遮住了那雙淡漠中透著譏諷的眸子。
涼意從心髒部位彌漫到四肢,低低的笑聲從少女的喉間滾出,帶著點點的悲涼,她沒有去想自己為什麼沒有死成,也沒有去思考這裏是哪裏,更加沒有去想那些有的沒的,隻是忍不住想笑,笑自己上輩子想要融入集體的愚蠢想法,笑自己剛剛脫離苦海進入大學卻死在室友可笑的腦補之下的悲哀,笑自己短暫的一生。
"嗬嗬,感謝室友這些年的不殺之恩?真是好笑,真是愚蠢!"擋住自己的眸子,少女低聲說道,一滴滴晶瑩的水珠從眼角滾落,還沒有打出一朵小小的水花便被枕頭吞沒。
皎潔的月光被紗窗完完全全的拒絕了,房間中黑的可怕,無邊的暗色拉扯著,撕咬著人的靈魂。
情感淡漠,不同人情世故,心思單純,這樣的她卻被別人認為是會裝13;努力的去接觸娛樂,接觸小說甚至是接觸遊戲,為的隻是和大家能夠有共同的話題,結果呢,自己的這些努力又換回來了什麼!換回了室友冷漠的一刀,換回了滿院的流言,換回了異樣的眼神!
"蠢貨,我將你帶來不是讓你哀悼過去的!"
擋著眼睛的那之手被一個暖暖軟軟的物體撞開,鵝黃色的小鳥很不客氣的啄了少女一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雲豆?"少女無意識的問道,眼角的淚痕還沒有幹。
"那是什麼該死的名字啊,算了算了,總比那個魂淡起的名字好聽。"小鳥自言自語道,"聽好了,本大爺以後就是你的導師大人了,趕緊把你那些該死的消極想法都給拋掉!真是敗給你了,網上不是都說女人重生都會充滿鬥誌的想要報仇神馬的嗎,怎麼到你這裏就變了味道了,難道是我帶你進入的方式不對?"
原本小黃鳥還在教訓少女,但說到後來就變成自言自語了。
少女有些愣愣的看向在自己胸口不停蹦踏的小東西,條件反射的一巴掌拍了過去。
"真是反了反了,你個魚唇的人類竟然敢拍本大爺!"小黃鳥用一種十分傲嬌的語氣叫道,拍打著翅膀在少女的頭上狠狠地敲了一記,"今天上第一課,尊師重道!"
"……"少女不明所以的看著那隻莫名其妙出現的小鳥,旋即像是感到了什麼一樣淺淺的笑開:這小鳥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安慰自己啊,不管怎麼說,現在自己的心情倒是好了很多。
"蠢貨,你到底在不在聽啊。"小黃鳥,不,應該說是雲豆氣急敗壞的吼道,一張橘黃色的小嘴不斷張合著。
"謝謝。"少女眼中帶著淡淡的星芒,唇邊是柔柔的笑容,聲音清冷中透著溫柔,白皙的指尖輕輕撫過雲豆的羽毛,很舒服,很……溫暖。
"切……"小雲豆一臉傲嬌的撇過頭,腦袋卻是不由自主的在少女的指尖蹭了蹭,軟軟的羽毛輕輕劃過少女的指尖,那輕柔的觸感使少女微微一愣。
"真是一個蠢貨……"小雲豆輕聲說道,隨後站到少女的指尖,"別問我這是怎麼回事,其實我也很疑惑,本大爺可不是你們這可星球的產物,本大爺來自一顆遙遠的高等文明星球,要不是出了一點的意外,本大爺怎麼會……算了算了,不說這些事情了,反正也回不去了。"
它已經試過很多種方法了,但就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不過,就算找到了也沒有辦法回去,它已經和這個少女綁定了,非自然因素綁定,按照這顆星球網絡上的話來說——這就是宿命吧。-_-!
搖了搖腦袋,小雲豆再次打起精神來,一雙溜圓漆黑的眸子看向少女:"雖然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很幸運的重生了,隻不過不是重生在自己的身上而已,從核對你的記憶來看,這裏還是你所熟悉的那顆名為地球的星球,隻不過卻是你上初中的那個時候,一切的一切還是原來的那個軌跡。
根據我剛剛的調查,這具身體並不是你自己的,但是這具身體所處的位置和你原本的家倒是在同一個小鎮上,還真是巧啊,嗬嗬,說起來這具身體的原本主人和你還真是很像呢,她患有嚴重的自閉症,而你則患有嚴重的情感缺失症,嘖嘖,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同類相吸?"
小雲豆用一種調笑的語調說道,弄得少女一臉的無奈,她發現了,這個小家夥簡直就是她的克星啊,毒舌但卻不會超過她的底線,隻會給她留下滿滿的無奈感。
"言歸正傳,根據我剛剛的調查,貌似你原本的身體中還是有一個靈魂的,別問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畢竟重生什麼的就已經是開掛的存在了,也許我們可以稱其為超自然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