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夕日樓的後院傳出了些許聲響。
“曉~霧~初…曉……唉,又錯了。”一位妙齡少女立於後院,十六歲左右清秀的容貌,最讓人忘不掉的便是左額上一點梨花胎記,一身淡雅的白色練功服,不雍容也不傷雅。一點懊惱的聲音平白增添了幾分可愛俏皮。
每日清晨,夕日樓中必然傳出各位名角吊嗓子,練功的聲音,不過像剛剛那位唱錯詞的姑娘,就是天天犯錯的那位鳳離歌,也是現下夕日樓的樓主的徒弟,夕日樓的台柱子。
說起這夕日樓,不得不提到它的地界,那可是流光城最熱鬧繁華的鳳音巷,流光城號稱是東靈國的音律之城。而這流光城中的鳳音巷裏的夕日樓才是最聲名遠播的。
夕日樓的樓主名曰夕風樂,年輕時曾經名動整個東靈國,是一代才情兼備風華無雙的女子,那絕世的容顏就算是到了三十多歲也仍是留存。但隻可惜夕風樂隻是個戲子,即便所有男人都視她為心中的女神,但女神隻能想想,所以夕風樂已經三十有二,卻還是未嫁。
且夕風樂的唱功更是沒的說,風格自成一派,就算到了如今,那溫柔的聲音也不曾改變。
十一年前的三月初六,東靈國的驚樂姑娘於夕日樓,一曲“故離”豔驚四座,冠絕群芳,此後,驚樂姑娘與夕日樓便閃入了人們的眼簾,聲名遠揚,而那驚樂姑娘,便是夕風樂。
十一年前。
“唉唉唉唉…!讓讓,說的就是你!讓開!我家公子今兒個就是特地來聽驚樂姑娘唱戲的,別擋道!”門口問候的小廝對於類似這種話,已經聽煩了,自家的主子就是驚樂姑娘,就是夕日樓樓主,麵對這種奴才仗著主子的勢力仗勢欺人的,還真不屑。
不知何時,門口出現了一個五六歲模樣秀雅的小女孩,雖然身上隻有粗布麻衣,有些破了的地方也沒有補好,但是這小女孩全身上下就是透著一股靈氣。
看門的小廝好奇的問道:“小姑娘,你想進去聽戲麼?”
那小女孩眨了眨清透的一雙鳳眸,說道:“恩恩,好想去,人家都說裏麵有個姐姐很漂亮,我想看看…”
小廝被小女孩清澈的目光看呆,遲疑了一刹,隨後搖了搖頭:“小姑娘,我也很想幫你,可是我們夕日樓也有夕日樓的規矩,你若是想聽戲或是見驚樂…就是你說的很漂亮的姐姐,那也要交錢的!”
小女孩顯然有些沮喪,但卻又抬手,在兜中摸到了四個銅子,沒好意思拿出來。“什麼破龜居嘛…”說著,眼眶中漸漸蒙上一層淚霧。
“嘿!你這小姑娘怎麼能這麼說,你可知道我們樓主是誰?!膽敢這樣詆毀我們夕日樓?”小廝見那小女孩居然這麼說夕日樓,再好的脾氣也有些兜不住了。
小女孩看似有些慪氣,奶聲奶氣但語氣仿佛特別真誠的問:“樓主是什麼?可不可以吃呀!味道怎麼樣?”說著還眨了眨水靈的眼睛。
“你!你!……”小廝一聽,頓時怒上心來,這小女孩怎麼能這麼說樓主!看這小廝的樣子,似乎馬上就要動手打人了。
隻見那小廝剛要揮起巴掌,“且慢。”一聲輕靈溫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動作,小廝順著聲音來源處看去,頓時慌了神:“樓…樓主……剛才是那小姑娘…先出言詆毀我夕日樓和樓主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