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歡歎口氣,“想吃什麼?”
“隨你。”似乎還是沒緩過來,他重新靠回椅子閉上眼睛。
洛歡不再吵他,拉過安全帶想要給他係上。淩風卻搖頭,“不係了,勒著喘不過氣,你開慢些,別讓我被甩出去就好。”
她依言鬆手,卻沒有為他的幽默而笑出來。似乎察覺了她擔憂的目光,淩風睜開眼睛看她,“別這麼幽怨,年紀輕輕都成了怨婦讓我怎麼對著你過一輩子。”
洛歡白她一眼,“難不成你想換人?就算我是怨婦你也得對著我一輩子,沒得選!”
淩風溫柔的笑著,低低的開口,“求之不得呢。”
這四個字原本沒什麼問題,他的神色也沒有絲毫不妥,就和尋常小情侶間的玩笑無異,然而不知道為什麼聽在洛歡耳中卻分外別扭,扯得心裏一陣陣的泛疼。
求之不得。
求之,卻不得。
洛歡選擇了臨近一家比較安靜的餐館,菜色也盡量清淡。點餐的時候想起自己曾和紫夜出去吃飯時兩個女人點了一桌子辣的油的,服務員都斜眼看她們,估計這輩子都沒見過口味這麼重的女人。
別人又哪裏知道為了那兩個人她們有多久沒有碰過那些有味道的美味佳肴?就像別人又哪裏清楚為了那份可能隻是曇花一現的愛情她們犧牲了多少,付出了多少?
雖然自稱是餓了,但是淩風卻也吃不下什麼。胸口的痛勁兒已經過去,卻還是悶悶的難受,身上也沒有力氣,就像是坐在棉花堆裏一樣漂漂的。
怕洛歡擔心,這些自然是沒有說出來的,然而在他身邊守了八年的人哪裏還看不出這些,見他沒胃口便喊了服務員打包,想要趕緊送他回去休息。
出了餐廳,也許是被涼風擊了一下,淩風身子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全靠洛歡扶著才能站穩。
“……哪裏難受?”洛歡半抱著他,聲色顫抖的問。
淩風沒有回答,隻安靜的靠著她的扶持站了很久才直起身子,“走吧。”
洛歡也沒再追問,扶著他上車。
“回家還是醫院?”她問身邊的人。
淩風想了想,搖頭,“回家會讓小辰擔心,去醫院又沒必要。去工作室吧。”
“好。”在他發病的時候,洛歡向來不會忤逆他的意思。車子開得又快又穩,很快就到了,淩風堅持著自己走進房間便倒在床上再也沒了力氣。
發病也不是第一次了,像這麼難受還是很少見,想來是自己當時強撐著下樓而沒有好好休息導致的,眼前一陣陣發黑,躺著喘不上氣反而難受,想坐起來卻又沒勁。
洛歡端著熱水走過來,看到他躺在那裏皺著眉頭便知道這姿勢不舒服,連忙小心的扶著他起身靠在墊子上。動作已經緩慢至極,淩風卻依舊有些喘息,緩了好半天才平複下來。
“喝口水麼?”洛歡將水杯送到他唇邊。淩風卻搖頭。
“是哪裏難受?你不說我怎麼幫你。這樣看的我也難受。”洛歡嘟著嘴,懊惱的皺眉。
淩風最怕她這樣,忙拉過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這裏有點痛,過會兒就好了。”
“嗯。”洛歡應了一聲,感覺到手下心跳混亂,不由自主的皺眉,手放在那裏久了,竟連自己的心跳也不正常起來。洛歡將手抽回來,“二老板,難怪你和淩辰是兄弟,都這麼能忍。”
聽到那個久違的稱呼,知道她在故作輕鬆實際上心裏緊張的不得了,淩風微笑著握緊她的手,“既然還在忍受限度之內就代表沒事。”
這個理論淩辰好像也跟紫夜說過……
兄弟就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