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賓客雲集,各路大臣撇開政見,齊來道賀。
夜闌歌剛回到大廳,便被兄弟幾人取笑說,等不及要看新娘子,如今被拉著去喝酒了。
當今聖上夜辰寒子息並不多,大皇子夜瀾軒,也是當今的太子爺,其母為當今皇後子蘭:二皇子夜闌歌,也就是今晚的新郎官,其母早在其年幼時過世。後由聖上下旨讓俞淑妃照看。俞淑妃是三皇子夜闌亭的母妃,所以夜闌歌與夜闌亭自小感情便很好,但是幾年前夜闌亭觸怒君顏,皇上一氣之下便將其貶至充州當了個懶散王爺,至今也未得回京,而其母也因此受到牽連,在淨月庵思過。四子夜闌飛,在幾個皇子中,排行最小,自小便備受恩寵,應是幾人當中最無心機的一人。
華燈半晌,酒至半酣,絲竹脆響,歌舞撩人。
“二哥,今日是你大喜之日,小弟在此恭賀二哥,願來年二位嫂嫂能給二哥添個小世子。”夜闌飛笑看著夜闌歌,雙手舉杯“二哥,今日就讓我們痛痛快快喝一杯。”仰頭便是杯酒下肚。
“那就借四弟吉言,為兄奉陪。”夜闌歌邪魅一笑,轉眼間便也空了酒杯。
“嗬嗬嗬,二弟今日可是要享齊人之福,真是羨煞旁人哪。”夜瀾軒眼波微轉“所謂,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乃是人生樂事之一。四弟你要是把你二哥灌醉了,不怕二位嫂嫂不依。”
“太子言重了,”夜闌歌隻是靜靜地舉杯淡飲,悠悠一笑“所謂好男兒誌在四方,沉溺於女色可就太沒出息了。”
說到這裏眼神迷離,似乎想到了什麼。
那個人,江湖上,傳說中,最為風流的人。
想到他,自覺好笑,也不知道他是否還記得兩人之間的那個,口頭之約。或許,今日還是有點盼頭的。
“隻可惜,今日二哥大婚,父皇也不下個詔讓三哥回來,那麼久沒見他,不知道三哥過得好不好。”說著話時神情落寞,引得三人各有所思,一陣沉默無言。
桃夭院。
淺夢看著遠去的人影,舒服地伸了個腰,眯著一雙琉璃珠,似極了一隻慵懶的貓,踱步回屋。
“小姐,床已經鋪好了,你要實在累的話,那就先睡吧。東西太多,我還得再整會兒。”沒聽見回話,轉頭看看自家小姐“小姐,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某女諂媚一笑,梨渦淺淺,好不風華絕代,綠衣難得也發了此花癡。真是造孽啊,造孽嘛!
“本小姐隻是看著你那麼賢惠,頓時覺得以後是怎麼都不能把你嫁出去了!你要是走了,還有誰能讓小姐我這麼滿意啊”說著不忘眨眨桃花眼“衣衣,怎麼辦,我越來越依賴你了,要不你就,直接嫁給,額,小姐我吧,你胃口也不大,小姐一定養的活你。”
看著一本正經調笑的女人,綠衣好生鬱悶,好想弱弱地說一句:小姐,我真不想當你那千萬朵桃花中之一,太沒分量了!
但是有些話是不能說的,這是許久以來攢的常識,最好的辦法就是:轉身,默默地做自己的事,讓某人自個兒說去吧。
於是謝淺夢就被華麗麗地無視了。
於是,她爬上床早早睡去了。睡前不忘嘟囔一句“說了那麼多次,你都不搭理我,看來本小姐的求妻之路,果真漫漫哪,漫漫…”
綠衣僵著身子聽完這話,努力地平息著心裏的那口氣。也不知是太過感動,亦或是其他。
大廳。
夜闌歌看著漸散的賓客,若有所思,似有幾分落寞。
太子見時候不早已經先行回宮,四皇子向來閑散無事,便留下來繼續玩樂,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