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岩懷疑白君素內力高深,專對她用美人計。手掌捧上她的臉,兩人躺在一個枕頭上,麵對麵。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看人的時候最好看迷人?大抵是個男人都無法抗拒?”然後心頭泛起酸,她用這個表情這個眼神看了一個人多少年?
白君素笑笑:“你的意思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容岩將人拉得更近,幾乎唇齒都要貼上,他呼出的氣息溫熱,混著身上的清香撲上麵。似笑非笑:“你覺得你是美人?”
太近了,都快看不清他的眼睛。白君素稍稍退後,指尖撫上他的眼角眉梢:“你是美人,我過不了你還不成麼。”這可真是個名副其實的美人,第一次見到就驚灩。隻是再不記得當時的感受了。
容岩被她逗笑,捏她的臉:“伶牙俐齒。”白君素呼疼,拉下他的手,見他又板起臉變得嚴肅:“素素,我擔心你會被江承煜拐走。”那個男人就像一個影子,附著在白君素的身上,真正的如影隨形。於是容岩覺得,說不定什麼時候他會跳出來將人帶走了。這不是一個男人的奇思妙想或者胡思亂想,有種錯覺隱隱的,卻又那麼真切的令人生悲。
白君素打在他的身上。
“你又胡說八道,容岩,你再無理取鬧我可真不理你了。”坐起身,就要下床。
容岩拉住她的手,手臂環過她的胸口,將人抱住。
“以後不能太寵你了,眼見脾氣越來越大了。素素,我還沒栽到過誰的手裏。”
白君素倒覺得,這個男人沒理爭三分,明明是他先發脾氣,最後被寵壞的反倒成了她。
容岩帶她去西餐廳吃海鮮,晌午早已經過去了,據晚飯時間還早一點兒,所以客人不多,幾乎了了。
店裏的人都認識容岩和白君素,人一進來就帶往上好的包間。
白君素看了一眼,既然人不多,就說:“在下麵吃吧。”下麵視野開闊,坐在臨窗的位子正好可以看外麵的風景。又考慮到容岩做任何事清閑習慣了,怕他在這種公共領域不適應,說:“算了吧,還是包間裏方便。”
其實容岩倒沒什麼:“喜歡這裏,就在這裏吃吧。”率先走到窗邊的位置幫她把椅子拉開一塊。這個男人家裏再怎麼小孩子氣,外人麵前都是風度翩翩不失優雅。
白君素低著頭,想起很早以前他請她吃飯的場景了。那時候早不記得他是誰,還以為是無禮的登徒子,整頓飯都沒把他放眼裏。
容岩彈她的腦袋;“想什麼呢?偷樂成這樣。點菜。”
吃什麼來的時候就想好了,先讓侍者記下來,等人一走,湊上去說:“想你呢,覺得你很可愛。”
容岩蹙緊眉頭,不知這“可愛”用在男人身上算誇讚還是漫諷。托起她的下巴:“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明白了。”
沒等白君素說,他電話響了。鬆手掏電話:“等著。”起身出去接聽。
白君素轉頭看外麵的風景,這是一段相對繁華的地段,可是建築和商業麵鋪都不淩亂,街麵也很幹淨,設計得繁華又雅致。最讓白君素心宜的就是,這裏由下而上全完是一麵坡,而且位差很大,如果騎著自行車的話,從上麵到下麵,隻怕不用踩腳踏板也能快得飛起來,若由下往上可就難了。但站在兩個極點上看對麵的風景卻覺得格外的賞心悅目。
有人叫她:“姐,自己過來的?”
白君素聞聲看過來,是白傾城,跟她的朋友一起。
難怪出口這樣客氣,笑著對幾個人說:“你們先上去等我,我跟我姐姐說幾句話。”人一走,再沒那些和顏悅色,坐到容岩的位置上:“那天晚上爸被你氣得不輕,回來就病了。”
“是麼。”白君素語氣輕薄,再沒說其他。她是遠近聞名的不肖子,金玉玉四處宣揚,怎能跟眼前的白傾城比。
白傾城對她冷漠的樣子早已經見慣不怪,操手冷笑:“你還真是有一副硬心腸,我現在越來越懷疑你是不是冷血了。你是爸的女兒,他向你借錢,你卻寧肯借給一個外人,都不肯幫一幫他,真是狼心狗肺。不過,留著你媽給你的那點兒小金庫吧。看好了,當心被人騙走,血本無歸。我們不用你那幾個臭錢照樣成事,但可有一樣,將來爸要是賺了,你別沒臉沒皮的再回來拿。”
白君素徹底聽明白她什麼意思了,原來她提前給她敲個警鍾,怕有朝一日白照民因這回發達了,她想從中分得什麼。
偏首笑了一下,有些無奈:“白傾城,你現在已經直言不諱到這個份上了,也好,比裝模作樣好多了。你和你媽來到白家不是一心想得到點兒什麼嗎,連你那親生的爸爸都可丟棄。放心吧,你們娘倆做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都狼心狗肺到這個地步,我也是很佩服你們的。畢竟我說過,做壞事也是很費心力的。所以,我不會分你們的半毛錢,就算這回他真賺翻天了,也不關我什麼事。當然,賠得底朝天,亦是你們自作自受。可別忘了,生意是有風險的。我也告訴你,既然覬覦白家的東西,也得有本事先將那看住了。不過你知道麼,人有時候也得信命,你和你媽要是沒有當貴人的命,再怎麼眼饞別人的,都是一場鏡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