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素不說話,刹時有種機關算盡,百命一輸的感覺。但也隻是一刹,頓時又沒頭沒腦的笑起來。
“真沒想到啊,還有這麼一段。那我跟他算起來可真是緣分大了去了。”難怪符明麗會痛心疾首的說反反複複,果然就是反反複複。
現在隱隱知道江承煜為什麼生那麼大的氣了,她還真就是不爭氣,他那一下算沒白打,這樣一想下手還是輕了。還記得白傾城說去景原當法律顧問是她曾經的夢想,原來,以前她那麼想跟容岩一起共事,任何一個機會都想爭取。如此看來,她白君素也是用心做過事的,上心喜歡一個人也算事,不是麼?
如今想起失憶後和容岩相見的場景,他眉舒目展的問她:“我們見過?”見沒見過他還不知道麼?還是以往在他的意識裏實在輕飄,本不足為重,再見也不過感覺似曾相識?
這樣一想,故事就有意思多了。難怪會覺得雲裏霧裏,事情果然沒她想象得這麼簡單。
符明麗趁人恍惚之際,馬上問:“婚還要結麼?”
沒想到白君素一如既往的清明,幹脆的回答:“結啊,怎麼不結。”
哪裏是清明,是一無反顧的犯傻才對。符明麗苦苦的喟歎,實在不行,她得去B城找江承煜了,總不能任由白君素犯傻。
抽刀斷水水更流,白君素近幾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有些東西躲也躲不過,閃也閃不開。莫不如順水而下,不到端底怎能知道是如何的水月洞天。
白傾城鞍前馬後,比任何一個當事人都要積極。不下兩天就對眾人宣布,宴席已經準備好了,考慮到不是一般的商業宴請,地點就設在家裏。還頗有點兒正式,連菜單都拿來讓白照民和白君素過目,就像款待一個財主。
白照民一臉滿意:“很周全,傾城辦事從來讓人放心。”接著遞給白君素:“君素,你也看看,還缺什麼。”
白傾城這時最能看出麵麵俱到來。
“是啊,姐,少什麼你說一聲,我再準備。”
白君素沒怎麼看,遞還給她。
“傾城,這幾天麻煩你了。”白君素肯這麼和氣,真是破天荒,接著說:“還得麻煩你一件事,你不是景原的法律顧問麼,過去的時候順便和容岩說一下吃飯的事。”
白傾城諱莫如深:“姐,這樣不好吧。既然容總是你的未婚夫,還是你親自給他打個電話比較正式。”
白君素神色是平日裏的漫不經心:“什麼正式不正式的,將來若真結婚,不就是一家人。我懶著動,反正你順便,就當幫我這個忙。”
白傾城還是推拒:“姐,這樣不好吧。”
白君素站起來,拍拍她的肩膀:“拜托了。昨晚喝了太多的酒,我上樓睡一會兒。”
看,這就是白家的大小姐,時時刻刻都這麼不爭氣,許多年前就算古靈精怪好歹不闖大禍,現在卻自甘墮落成這個模樣。
白照民歎息不止。
對著白傾城說好話:“你就跟容總說一下吧,你姐那樣……”
“爸,我知道,你放心,我會跟容總好好說。”
江承煜想不出因由,最後怨起天來。不是天意是什麼,他狠不下心對白君素不管不顧,白君素又鬼使神差的從溫起舊情,這些要命的執念若說不是天意作祟,便更加的說不通了。
經濟人忍他很久,再忍不下去爆怒了:“江公子,你大少爺脾氣是否得收斂一下了。就算你是個大牌,可這些工作人員三番兩次的等你也說不過去吧?大家檔期都很滿的,你到底想怎麼樣?”
江承煜簡單收拾兩件衣服,跑路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動作停了一下,又恢複如常。
“我沒想怎麼樣,就是不能讓哪個手欠的折了我家青梅的枝子。”於是他無心再做其他,想要回家修理修理,又不是紅杏,學人家爬什麼牆。
“江承煜,都多少年了,就算是場春秋大夢也早該醒了,你沒完沒了了是吧?”
江承煜什麼時候認識白君素的?那丫頭還甩著青鼻涕的時候呢,初見就對他垂涎三尺,讒得要命,跑過來奪他手裏的棒棒糖吃,氣得他眉毛打結,讓她還來。她就立刻將糖放進嘴裏唆了一遍,拿出來還給他,將他氣個半死。倒是個自來熟,第二次再見,她正被穿著開檔褲的小男孩兒抱著親親,她將人推開,一臉正色的指向他:“這是我男人,你再這樣他可揍你。”開檔褲當即嚇得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