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素怔了一下。色變:“你調查我?”
容岩正襟危坐,神色和緩:“你資助的那家孤兒院就是我開辦的。很早就想親自道謝了,可是,院長說資助者不想姓名外露,我一直也很躊躇。”
“既然資助者不想外露,你就當不知道好了。”
容岩漫條斯理:“這怎麼行,看到了還當不認識,也太難為我。其實我也沒想怎麼,就是向各大雜誌社發一封感謝信,登個頭版頭條之類的。”他這麼說好像做法很低調,沒等白君素說話,又說:“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讓我守口如瓶,要不你殺了我?再者就陪我吃完這頓飯,你選一個。”
白君素又不是傻子,再者吃一頓飯也不會死人。拿起筷子就要開動,早上沒吃,中午也沒吃,現在實實在在的覺出餓了。
容岩托上腮,飄飄的加條件:“既然是吃飯,就得好好吃。一臉冷冰冰,互不相甘的吃,可不行。”
白君素不管他怎麼說,兀自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專撿她喜歡的吃,離得遠了,就幹脆將盤子拉近。都說女人要注意形象,這種感覺白君素並不強烈。說到底是她沒有在乎的人,從沒希望讓誰看上,所以,做什麼都是盡興。
她這個吃法,讓旁人看著反倒很有胃口,就像每一道菜都做得有滋有味。
容岩抬眸看她,緩緩笑。覺得有點兒讒,學她的樣子大口大口的吃菜。不小心吃到辣椒,滿麵通紅的吐氣。一抬頭看到她也辣得不行,舌頭伸在外麵,噝噝的發聲,臉頰紅嘟嘟的,樣子很有幾分可愛。視線相撞,動作均停了一秒,微不可尋笑起來,氣氛驟然緩和。
一頓飯下來都沒怎麼說話,吃得還算心滿意足。由其容岩,很久沒這麼胃口大開過。覺得這個女人還成,叫人挺有胃口。
下了樓,側首說:“我送你。”
白君素拒絕:“謝謝,我自己可以。”
出了飯店門口,容岩將人喚住。白君素轉過身問他:“怎麼?”他又不說話。莫明的一伸手,拿過白君素攥在掌裏的手機。勾頭按了兩下,沒等人伸手要便主動還回去:“號碼幫你存上了。好歹也在酒吧幫過你,就這麼被忽略了,是說你沒良心呢?還是說我存在感不強?”
白君素借著月光看他,如此談笑風聲的一個人,眼角意味深長,到底是哪個萬人景仰的人物呢?
回來的路上給江承煜打電話,想問問他這個“容岩”到底什麼來頭。電話打不通,他總是這樣,忙起來不分晝夜。轉而給符明麗發短信,她之前刻意三令五申過,不能打電話。問她:“容岩是什麼人?”
隔了很久,她已經回到家,企圖自己上網去查了。那邊給了回複,隻有幾個字:冠蓋滿京華!
白君素反複琢磨這幾個字,還不能確定他的身價,但定然是個富家子沒錯了。以前怎麼沒見過這號人物?
“姐姐,你回來了。我已經在這裏等你很久了。”
突然發出聲音還嚇了白君素一跳,驀然抬眸,白傾城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段時間不見,整個人更驚灩更嬌媚了。緊身裙勾勒較好身形,畫了淺淡妝容的臉顯襯得更加精致細膩。不像她,素麵朝天。這樣看過去,白傾城更像高門出身的大小姐,而白君素就像一個陪襯。不過這僅是白君素自嘲的想法,江承煜說的就不這樣。他說白傾城到什麼時候都是個A貨,她這個正品就算不揚眉吐氣,光氣場也能將白傾城壓個半死。
“你在等我?”
白傾城點點頭:“是啊,我在等你。本來早上去叫你吃飯的,你還沒起床,隻好等到現在。我研究生畢業了,打算回來工作。爸爸已經著手給我辦理律師事務所的事,我當律師的夢,即刻也能圓了。姐姐的夢想是什麼來著?”
她這話什麼意思?向她示威麼?說她生活美好,花好月圓,前程一片錦繡?
“你跟我說這些什麼意思?不會等我到現在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吧?”
白傾城媚眼如斯的笑起來:“是啊,我就是想親口告訴你這一切。怎麼,你不羨慕我麼?聽爸爸說你出車禍以前最想做的就是當律師,現在夢想破碎了,該覺得很可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