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七問道:“此事譚大哥可知道?”
崔榣木道:“前幾****飛書過去,不知道他是否收到。譚老爺臥床數月,根本不是生病,而是種了五行教的毒。”
蕭七皺眉道:“中毒?譚大哥精通岐黃之術竟然不察?”
崔榣木道:“據瑾娘說,那毒無味無色,乃是五行教毒中至寶,名作梅柳渡。”
蕭七問道:“此毒可有解藥?”
崔榣木看向軒轅恪,軒轅恪搖了搖頭:“此毒無解。”
蕭七道:“譚老爺現在情況如何?”
崔榣木道:“他中毒多時,五識盡喪,恐時日無多。”
蕭七道:“看來五行教是想趁著譚老爺歸天,括蒼府大亂之際出手了。”
崔榣木點頭道:“正是!譚玉琴棋書畫無不精通,隻是行事作風不像個江湖人,我怕他到時隻手難敵五行教。”
蕭七不禁憂慮:“譚大哥向來閑散,原是個化外散人。”
崔榣木道:“蕭兄,我知你與陳大俠還有要事,括蒼府之事刻不容緩,更需謹防有人坐收漁利。我與青女明日便啟程回去。”
軒轅恪冷冷地道:“不知坐收漁利者何人?”
崔榣木笑道:“江湖之大,括蒼府與五行教相爭,未免有人虎視眈眈。”
蕭七想起青女之事,因道:“隻是尚需青女之血為陳兄解毒。”
崔榣木道:“我受命於穆家莊老夫人,青女定要隨我回去的,我有一冰玉瓶,盛血數月不壞,可留備用。”
蕭七笑了笑,心道:“看來這崔二爺是有備而來了。”
當下道:“也好,隻要風姑娘無異議,但憑崔兄吩咐。”
崔榣木笑道:“如此在下便先告辭了。”
軒轅恪道:“更深露重,夜路難行,崔二爺不妨在此屈尊暫住。”
崔榣木道:“多謝好意,隻是在下來時早定好了客棧,不勞莊主費心了。”
蕭七道:“軒轅莊主,我也告辭了。”
軒轅恪拱手道:“二位慢走不送。”
兩人走到院中,蕭七問道:“崔兄,你住在這城中哪家客棧?”
崔榣木道:“便是區區小本營生,久居客棧。”
蕭七笑道:“原來如此,崔兄的生意都開到川中來了?這可真是四海為家。”
崔榣木笑道:“在下本是個紅塵俗世的生意人,見笑了。”
蕭七道:“生意人也不免惹上江湖的麻煩,崔兄回去的路上可要當心。”
崔榣木將手中折扇合住,抱拳道:“多謝提醒,崔某來得了自然也回得去。明日送來冰玉瓶,這便告辭了。”
蕭七笑著抱了抱拳:“看來是我多慮了,慢走!”
這裏荀奉孝從軒轅恪的內堂中走出,問道:“莊主作何打算?”
軒轅恪道:“想不到崔榣木有這般能耐,是我小瞧他了。此人會壞我大事,留與不留,著實令我躊躇難定。”
荀奉孝道:“他敢來向你挑明,隻怕手中是有籌碼的。”
軒轅恪道:“正是!簡昌平在他手中,之前我們得到的消息都不實。他此次入川不知帶了多少人來,更不知是他自己的人還是穆家莊的人,殺他不易。”
荀奉孝皺眉道:“麻煩的是,蕭七也知道此事。”
軒轅恪冷冷地道:“留蕭七在場,這是崔榣木的高明之處。他不僅要給我一個警告,還讓蕭七知曉,令他心生防備。這樣一來我還有什麼理由去收拾括蒼府的殘局?”
荀奉孝道:“想不到這位崔二爺的城府如此之深。莊主,括蒼府這一局隻怕我們已是輸了。”
軒轅恪歎道:“可恨可恨!”
荀奉孝道:“不過,任何人都有軟肋,崔榣木也不例外,莊主你還記得他是因為什麼入川的麼?”
軒轅恪道:“你是說風姑娘?”
荀奉孝笑道:“此事如何去辦,尚待斟酌。”
軒轅恪道:“記住兩點。其一,我們的目標是括蒼府,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殺崔榣木;其二,陳南塵是坦蕩磊落的好漢,不可再算計他。”
荀奉孝道:“屬下謹遵莊主吩咐。”
蕭七送走崔榣木,轉而來到陳南塵房前,低聲問道:“二哥,你睡了嗎?”
隻聽陳南塵悄聲道:“三弟,進來說話。”
蕭七推門而入,隨手關了房門,卻見陳南塵一襲黑衣,似乎正要出門,蕭七道:“二哥,你這是?”
陳南塵道:“你來的正好,我有些事情要對你說。”當下將周中喬探到的消息並晚間軒轅恪說的話告訴了蕭七。
蕭七聽罷,問道:“你是說寒宮主本是官家小姐,為了報仇要進宮刺殺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