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布公道:“蕭七出去買繩索,軒轅恪跟荀奉孝出去了,不知道幹什麼。”
陳南塵奇道:“買繩索?”
胥布公道:“你不知道,過幾天他們要去五層寺練武場山洞找鳳凰膽。”
陳南塵吃了一驚:“練武場山洞?那裏怎麼會有鳳凰膽?”
當下胥布公將前因後果告訴他了。陳南塵聽罷,憂心道:“那山洞如同迷宮,凶險異常,他們去太危險了。”
胥布公道:“咳!應該沒啥事,軒轅莊主說五泉派無塵會幫忙引路。”
陳南塵搖頭道:“我怎能讓他們為我冒險!”
胥布公道:“蕭七與你是結義兄弟,自然是義不容辭,再說那寒冰宮的寒筠不是也身中寒毒麼?至於說軒轅恪,他心中疑你,千裏迢迢將小丫頭劫到這裏,他對你心懷愧疚,巴不得做些事呢!”
陳南塵不語,胥布公行完針離開。陳南塵見青女立在屋中,笑道:“青女,我有些餓了。”
青女道:“我為你盛些飯來吃。”因走到桌邊掀開胥布公送來的小青花瓷壇,隻聞得一股濃濃粥香,青女從中拔了一小碗肉粥,端到陳南塵麵前。陳南塵也不拿手端,隻張開嘴,青女一笑,舀起一勺送到他嘴邊喂他喝下,陳南塵讚道:“這肉粥好香!你也嚐嚐。”
青女也吃了一勺,點頭道:“嗯,胥大哥說廚子好,果然不錯!”
吃完飯,陳南塵便要下床,青女扶著他道:“還是好生歇著罷,下去做什麼呢?”
陳南塵笑道:“躺了這麼許久,下去走動走動,我也不是老頭子,總是躺著可要急死了。”
青女一笑:“你既不是老頭子,為何自稱‘訪寒翁’?”陳南塵笑而不語。
兩人來到門外,陽光照在院中的大樹上,碧綠的樹葉愈發油亮,和著蟬鳴之聲一起嘩嘩作響,卻給這午後的庭院添加了幾分寂靜的意味。陳南塵半閉著眼睛,道:“在屋裏呆久了,這日光好生刺眼!”
青女笑道:“你閉著眼睛,我扶你走一段路。”
陳南塵果然閉上眼睛,笑道:“那便有勞風姑娘。”
青女扶著他的手臂,輕輕地道:“現在我就是你的眼睛,那邊有個芙蓉亭,咱們去那罷。”
陳南塵道:“請問風姑娘,那芙蓉亭是什麼樣?”
青女想了想,笑道:“正好借一句古人言‘有亭翼然臨於荷塘者,芙蓉亭也’。”
陳南塵忙讚道:“風姑娘好文采!”
青女笑道:“可不知是真心的,還是有意寒磣我呢?”
陳南塵忙道:“自然是真心的!”說話間來到亭上,陳南塵聞得一股細細的荷花清香,笑道:“芙蓉塘上芙蓉亭,芙蓉亭間芙蓉仙。”
青女笑道:“芙蓉仙子在哪呢?”
南塵睜開眼睛,看著青女道:“芙蓉仙子就在我的眼睛裏。”青女也看著他,聽他如此說,不禁微微害羞,忙移開眼睛。
陳南塵心中一震,知自己太過情不自禁,不禁後悔,心道:“陳南塵!你此生與青女無緣廝守,可千萬把持住!莫害她日後傷心欲絕。”他心中雖這般想,豈知情之一物,往往身不由己!
兩人在亭中坐下,微風吹來陣陣清涼,好不愜意。陳南塵見青女半響不說話,心中不安,忽然瞥見荷塘邊一位女子,手中拎著竹籃,娉娉嫋嫋向此處走來。待她走近了,方知是青木客棧的周中喬,青女也瞧見了她。
周中喬來到亭中,笑道:“得罪!是我掃了二位的雅興了。”
陳南塵忙笑道:“不過是納涼來了,何談雅興?周姑娘,這位是……我義妹風青女。”
周中喬笑道:“義妹?恐怕不止罷。說來慚愧,我與風姑娘早就照過麵了。”
說著向風青女盈盈拜下,道:“風妹妹,先前都是我的不是,是我自作主張將姑娘請了來,軒轅莊主並不知情,其實與他無關。多有得罪還望姑娘海涵。”
風青女本是溫厚之人,忙扶起周中喬,說道:“周姐姐快休如此,說起來,我還要感激姐姐送我入川呢。”
周中喬一笑,想是已經知道“七香丸”、“鳳凰膽”之事,也不問究竟,因道:“妹妹雅量,之前見到妹妹容姿不凡,便深以為異。今日看來,與妹妹的人品比起來,你的容貌倒也是不值一提的。”周中喬巧舌如簧,一口一個妹妹,倒說的風青女十分不好意思。
陳南塵之前並不知道風青女是如何入川的,此時隱隱覺察一些究竟,知是軒轅恪對他存疑,欲以青女要挾。他向來豁達,也不願深究,當下問道:“周姑娘,之前請你打探風老當家的消息,不知道可有進展?”
周中喬看了青女一眼,說道:“陳大俠交代的事情,自然不敢怠慢。今早我得到消息,那風老爺子在西城聚集了一些江湖義士,擁護徽宗遺子舉旗造反,已經煽動了不少江湖綠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