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中喬一笑:“這話我愛聽……我這禮物可非同小可,是一位佳人。”
軒轅恪笑道:“妹子你可不要調侃我。”
周中喬笑道:“瞧!你又多想了!妹妹知道你心中隻有嫂嫂,這個人呐,是川蜀西嶺派的前掌門畢雲華之女,不知道大哥可還滿意否?”
軒轅恪佯裝震驚:“哦?這西嶺派是川中九派之首,我若有畢雲華之女在手,勝算大增啊!”
周中喬笑道:“在我麵前你可別裝,我就不信了,你難道就不知道畢雲華在小淩江?”
軒轅恪笑了笑:“此話怎講?”
周中喬道:“我來問你,當日你與陳南塵在何處謀事?”
軒轅恪道:“小淩江荒亭。”
周中喬問道:“當時你令人去哪裏請的陳南塵?”
軒轅恪皺了皺眉:“這個地方我可不敢說。”
周中喬道:“想必你是故意叫那小師哥聽見你和陳南塵談話的吧?”
軒轅恪道:“你繼續說。”
周中喬道:“你故意讓小師哥阿川聽去了你和陳南塵的談話,阿川自然告訴了隱居在小淩江的畢公。畢公覺得事關重大,就帶著女兒畢月詞往川蜀趕回。若非如此,他們是怎麼知道你要去遊說九派結盟?”
軒轅恪鼓掌道:“中喬真乃女中諸葛也。”
荀奉孝笑道:“有周老板在,奉孝的飯碗可要不保了。”
周中喬得意一笑:“後來你寫信告訴我你要去川蜀,又讓你手下人有意無意提醒我說畢公出了小淩江。我還能不懂你的意思?我知道,畢公在小淩江時你不敢動他,畢公出了小淩江你依舊不敢親自動手。既如此,我就隻好代勞了。”
軒轅恪笑道:“妹子好生聰明,真是感激妹子!你知道,我也並不是畏懼小淩江那人,隻是與他有過約定。”
畢月詞道:“我知道,就算那人責怪起來,我也說是我自作主張劫了畢月詞,與你無幹。”
原來軒轅恪昔日在五行教散去一身武功,被燕先生所救。燕先生是個隱世的高人,見軒轅恪是個武學奇才,遂起了惜才之情,又見他的脾氣秉性不同常人,心中竟是十分喜愛,當下傳他一門內功,三套劍法。軒轅恪此人有為君之風,誌在江湖,燕先生豈能不知?待恪學有所成,遂與他約法:一者,不能行傷天害理,悖逆之事;二者,日後行走江湖不得提及燕先生,不得以先生門下自居。軒轅恪始終牢記此約,不敢有違。所以他雖有意挾持畢月詞,卻不敢親自動手,隻得借周中喬之手。那周中喬與燕先生另有淵源,她掛於青木客棧房中的《訪寒錄》組圖便是燕先生的手筆。
軒轅恪道:“畢月詞現在何處?”
周中喬道:“與那風姑娘關在一起。”
軒轅恪點了點頭,對荀奉孝道:“先別把她們弄醒,正好趁天黑,找輛轎子將二位姑娘送到船上。一定在船上多放香草,那胥布公的鼻子很靈!”奉孝領命去了。
周中喬道:“陳大俠他們在樓上,可小心別被他們撞見了。”
軒轅恪道:“無妨,我這就上樓與他們商討入川事宜,你與陳南塵見過了,也隨我來吧。”當下兩人上了五樓,找到南塵蕭七胥布公,周中喬見到南塵,笑道:“陳大俠,我們又見麵了。”
陳南塵奇道:“周姑娘?怎麼你也在此?”軒轅恪笑道:“這位是我義妹。”當下給蕭七胥布公二人引薦了。
幾人略談些船上事宜,軒轅恪道:“走水路入川,再在雲安下船改陸路,少說要二十天。”
胥布公插嘴道:“不是說‘朝發白帝彩雲間,千裏江陵一日還’嗎?”
蕭七歎道:“蠢材,那是李太白瞎扯的!”
胥布公嘀咕道:“你又知道了!”
陳南塵道:“溯流而上,三峽水流湍急,河道裏還有許多無數暗礁淺灘,二十天是快的了。”
軒轅恪道:“正是,溯江而上自然要慢些。回來就好了,雖然沒有李太白說的那麼誇張,也是極快的。我們先走水路在夔州下船,再走陸路。”
蕭七道:“不知我們到川中何處?”
軒轅恪道:“潼川。”陳南塵一驚,與蕭七對望一眼。
胥布公問道:“潼川有什麼好玩?”
軒轅恪笑道:“川中九派在潼川將有個聚會,十分熱鬧,到時去了先生就知道了。”
陳南塵暗想:“師父也在潼川,難道與川中九派結盟有關?”因問:“軒轅兄,你可知道我師父風天罡的消息?”
軒轅恪道:“風老當家或許也在潼川,我並不太清楚。”
陳南塵點了點頭,軒轅恪起身望了望江邊,指著一艘燈火通明的大船道:“諸位請看,那便是我們明天要坐的船。”
胥布公探頭張望一番,笑道:“好生氣派!”
蕭七道:“那是自然,軒轅兄家財萬貫,光是那聚賢山莊就有良田千頃,這船自然也是上好的。”
軒轅恪笑道:“淮南蕭家富可敵國,軒轅恪再有錢,與蕭兄比也是小巫見大巫。”
蕭七笑道:“我早已是兩袖清風。”幾人又寒暄幾番,軒轅恪道:“時候不早了,諸位請歇著罷。”與周中喬起身告辭了。
是夜,幾人在鴻雁閣住下,無話。次日收拾行頭,坐船起航。暫且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