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七讚道:“大哥當真高人!”
陳南塵道:“實不相瞞,我練功走火入魔,此次前來便是想請大哥為我看看可有解救之法。”
譚玉伸手搭在陳南塵脈門之上,不禁皺起雙眉。過了半晌,蕭七問道:“大哥,怎麼說?”
譚玉道:“據我看來,二弟所練的功夫會在體內積寒聚濕,內功成得太快,寒毒不及排出體外,以致寒氣內滯,走火入魔。我也隻能開些藥調理,要想徹底治好,除非能按照那功夫心訣悉心慢導,轉回正途。”
陳南塵聽他如此說,不禁心灰意冷,說道:“恐怕這世上並無真正的心訣。”
蕭七道:“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譚玉道:“還有一物,可以祛除二弟體內寒氣,隻是世間罕有,我從未見過。”
蕭七問道:“那是什麼?”
譚玉道:“雮塵珠。”
蕭七道:“你是說鳳凰膽?世間真有此物?”
譚玉道:“據我所知是有的,這雮塵珠是火炎精華,乃是天地間一等一的極陽之物。二弟若能得以食之,不僅寒氣可除,功力也會大增。”
陳南塵道:“既可增加功力,怎麼從未聽習武之人找過?”
譚玉道:“一來這雮塵珠極為罕見,世人大多不信有此物;二來尋常人也是吃不得的,這火炎精華若無寒氣相抵,必會損傷五髒六腑。”
蕭七道:“大哥你怎麼能斷言世上有雮塵珠。”
譚玉道:“這些年我對堪輿術頗有研究,我猜秦漢古墓中或許能有此物。”
陳南塵道:“雖說古墓中有,能不能找到還要看機緣,總是太過渺茫。”
蕭七道:“二哥說的是,或許那風老前輩還有法子。”
譚玉道:“正是,我這裏有些藥丸,寒毒發作時服下一粒,我再調製一些趨寒的藥,亦或許能調理過來。”
陳南塵知他是出言安慰,也不便拂其好意,當下道:“有勞大哥。”
譚玉走到裏屋,拿了一個小玉葫蘆,說道:“這些藥丸都在裏了,可挺個半載。”
陳南塵接過藥丸,問道:“此藥女子服食是否無礙?”
譚玉道:“本就是趨寒去濕的藥,女子也可服用,而且服的量可更大些。難道風姑娘也……”
陳南塵忙道:“不是風姑娘,是白石宮的寒宮主,她跟我一樣也身受內傷。”
譚玉頗為吃驚,說道:“二弟你練的功夫女子是練不得的,想必這寒宮主身上寒濕比你猶甚。”
陳南塵道:“正是,我將此藥給寒宮主一些。”
蕭七道:“大哥,還請快些調製出藥來。”
譚玉見他麵色焦慮,說道:“這是自然,怎麼一說到寒宮主七爺如此上心起來?”
蕭七道:“大哥,你休要打趣,寒姑娘她著實可憐。”
譚玉一笑,說道:“你放心,我自當盡力。”
當晚,陳蕭兩人辭別了譚玉,騎馬行在路上,陳南塵將那玉葫蘆遞給蕭七,說道:“三弟,你將這藥送給寒宮主吧。”
蕭七道:“二哥,你也該留一些才是。”
陳南塵搖了搖頭,說道:“你放心,我身上寒氣還可忍受。寒宮主受傷比我重,她比我更需要這些藥。我尚有一套口訣趨寒,說與你聽,你一並告訴寒宮主。”
當下將燕先生所授口訣背了出來。蕭七默默記下,說道:“二哥,你不隨我回去麼?”
陳南塵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崔氏兄妹的功夫如何,想來他們回去的路上不會太平,我要暗中護他們到穆家莊才能安心。這樣,我們四月初一在紹興煙雨樓相聚,到時再一起去江陵。”
蕭七點了點頭,說道:“也好,那你多保重。”
陳南塵道:“寒宮主在人前從未顯露過武功,她身有內傷之事或許也沒幾人知道,那魑魅二鬼很可能在監視白石宮,你送藥時要小心他們。”
蕭七道:“我知道,我定讓不會讓他們發現!”
陳南塵向他抱了抱拳,輕拍幾下馬背,揚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