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蕭七與寒筠騎馬回到探梅水榭。隻見一人臨風站在水榭外廊,正是軒轅恪。寒筠側眼望去,但見他身高八尺,一身黑色紅邊勁裝,右手拿著一把漆黑泛光的古劍,雙目炯炯,十分精神利落。
蕭七跳下馬來,抱拳道:“軒轅兄,好久不見,久等了。”
軒轅恪笑道:“我隻比蕭兄早到一天……這位便是寒宮主罷?”
寒筠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不知風姑娘現在何處?”
軒轅恪道:“風姑娘本有風寒在身,又無端受了審訊,幸好有蕭姑娘照顧,喝下幾副湯藥已見好轉,現在應是在湖心梅花塢。”
蕭七道:“軒轅兄,請進屋說話。”
軒轅恪擺了擺手,說道:“不得管陶的應允,我不便進去。”
蕭七問道:“表姐可知你來了?”
軒轅恪道:“我在此處用千裏傳音功請求一見,令妹道管陶隻是閉目念經,置之不理。”
蕭七道:“軒轅兄請稍等,我這便去看看。”
軒轅恪抱拳道:“還望蕭兄替我美言幾句。”蕭七道:“一定!”
蕭七寒筠來到湖心島梅花塢,島上積雪未消,寒梅盛開,甚是安靜。走到一處茅舍前,蕭七高聲道:“表姐,蕭七求見。”
但見八妹推開門,探出一個腦袋悄聲道:“七哥,快進來吧,風姑娘在裏麵呢。”
蕭七與寒筠對視一眼,走進屋中,卻見青女身披青蓮鬥篷,亭亭站在屋中,手中抱著小暖爐。她見到蕭七,笑道:“蕭大哥你回來啦,我一切都好,這幾日勞你費心了!”
蕭七望著她,道:“幾日不見,風姑娘清減許多,我當真愧對二哥!”
青女看向寒筠,見她渾身縞素,以一條輕紗遮麵,因問道:“這位姐姐是?”
蕭七道:“這位是白石宮的寒宮主。”
寒筠見青女大概十六七歲,眉目如畫,亭亭而立,素淨溫婉如同一塊溫潤青玉,隻是身形消瘦,大有弱柳扶風之態,忙道:“妹妹身子不好,快請坐下罷。”
青女道:“姐姐也請入座。”
蕭七悄聲問八妹:“表姐在嗎?”
八妹指了指後麵的小屋,說道:“在佛堂呢。”
蕭七笑道:“我去看看。”
八妹吐了吐舌頭,說道:“你可小心著!”
蕭七苦笑一下,走到後麵佛堂,隻聽屋中響起了敲木魚之聲。蕭七朗聲道:“表姐,可否見上蕭七一麵?”
屋內傳來一女子的聲音:“你若是為他求情的,便請回吧。”
蕭七道:“表姐這又是何苦?那人已在水榭外站了一天一夜了。”
管陶道:“你告訴那人,我與他之間的緣分已盡,叫他不要再糾纏下去了。”
蕭七歎道:“表姐既不願見他,蕭七請他在水榭喝上一口茶可好,此人在水榭外一天一夜怕是滴水未進。”
管陶不再說話,隻留下木魚之聲“咚咚”作響。
蕭七走進屋內,說道:“我這位表姐喜歡清靜,我們去水榭說話。”幾人走到水榭,見軒轅恪仍在外麵站著。
寒筠道:“蕭公子,我離宮太久,須得回去了。”
蕭七道:“不妨先喝杯熱茶,我再送你回去。”
寒筠搖了搖頭,說道:“不必了,蕭公子,我還想拜托你一件事。”
蕭七忙道:“宮主但說無妨。”
寒筠道:“白石宮頗為寒涼,風姑娘身子不好怕是禁不住,我想請蕭公子代為照料幾日,待她身上大好了,我再來接她。”
蕭七道:“自當如此,宮主大可放心!”
寒筠看向青女,說道:“我受風老前輩的囑托,請妹妹千萬愛惜自己的身子才是,天冷莫要在外麵站久了。”
風青女點了點頭,說道:“多謝姐姐,青女自當遵從。”
寒筠向蕭七行了一禮,轉身離去。蕭七看著她漸漸走遠,悵然若失。八妹伸手在蕭七眼前晃了晃,大聲道:“七哥!你發什麼呆呢!該不是舍不得寒宮主罷?”
蕭七回過神來,在八妹腦門上輕輕一敲,罵道:“小丫頭瞎說!”
風青女微微一笑,說道:“軒轅公子還在外麵呢,快請他進來吧。”
蕭七道:“正是!”走出去對軒轅恪道:“軒轅兄,我表姐性子執拗,請先進來說話。”
軒轅恪黯然道:“她還是不肯見我麼?”
蕭七道:“軒轅兄,此事須急不得。”
軒轅恪道:“我再等兩天,她若仍不肯見我,說明我們夫妻情分已盡,此生便不複相見。”
蕭七歎道:“那軒轅兄先進來喝杯茶總行罷。”軒轅恪點了點頭,兩人走進水榭,八妹已斟好了茶水。
風青女道:“軒轅公子,你兩度救我,小女子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說著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軒轅恪道:“風姑娘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