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雪聽少宇這麼一說,想一想的話也的確是這個道理,少宇說得是沒錯,隻不過人和動物有一個非常明顯的區別,那就是人有心,人有思想,而心和思想這兩樣東西在很多時候是我們控製不了的,比如說凝雪,她也想自己不在乎這件事情,她也不想去思考楊媛當初為什麼那麼狠心的不要自己,把自己一個人留在那冷冰冰,沒有人疼沒有人愛的孤兒院,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楊媛把自己生下來,又把自己拋棄……這所有的問題凝雪都不想去思考,可是她就是控製不住自己,她就是沒法冷靜的麵對這個事實。
等凝雪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到她的家門前了,本來少宇看她這個樣子很不放心,想要留下來陪她,可是凝雪卻沒有讓他留下來,因為這些事情不是少宇能幫自己解決的,隻有她自己想清楚過後才行,這個夜晚又多了一個失眠的人。
凝雪洗漱完畢後,一個人躺在床上,隻是看著燈光,“玉兒,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呢?”凝雪從小就習慣了一個人,她一喜歡在感情上去想太多,可是這一次不一樣,這個是與自己有著血緣關係的母親,豈是說能放下就能放下,說不去想就不去想的呢?對於這件事,她不能不去好好想想。玉兒隨口說道:“我怎麼知道你要怎麼呢?我是神仙沒錯,可是你們人類也太複雜了,你要是真要征求我的意見的話,你根本就不用為這件事情心煩,你無非隻有兩個選擇,認或不認,如果你想認你就去認,如果你不想認的話你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就好了。”凝雪不滿的說道:“你以為我是神仙啊!說認就認,說不認就不認,事情哪裏會有你想象的這麼簡單。”玉兒反擊道:“難道事情不是這麼簡單的嗎?是你自己要把簡單的事情想得這麼複雜。”凝雪也不相讓:“你說是我要把事情弄得越來越複雜?”玉兒道:“是的,就是這樣。”凝雪道:“你這個小東西,你竟然……” 他們兩個你說一句我說一句,互不相讓,越吵越凶,不知過了多久,凝雪竟然睡著了,幸虧有玉兒分散凝雪的注意力,不然凝雪今天晚上再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的,不用想也好,有的事情本來就是想不明白的。
第二天上午,少宇就與楊媛約好了要在她賓館樓下的餐廳見麵,楊媛來的時候沒有穿正裝,而是穿了一件長裙,還帶了一個墨鏡,那眼鏡很大,都反她的臉擋住一半了。楊媛還記得這個年輕人,他就是昨天晚上跟凝雪一起來找自己的男的,雖然楊媛沒有跟他怎麼接觸,可是她看得出來,她麵前的這個小夥子氣質高貴,應該不是一般家庭裏的孩子,而且凝雪昨天一氣之下是拉著他走的,看來他們兩個關係應該也不一般,隻是楊媛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約自己見麵。
楊媛坐下來後點了一杯紅酒,她取下眼鏡,喝了一口酒後對少宇說道:“我是凝雪的母親這事我想你也應該知道了,請問你是……”
少宇笑了笑,把名片遞給了楊媛說道:“晚輩姓金,名少宇。”她接過名片看了一下,好像沒有聽過,不過對於楊媛來說,不知道他也沒有什麼驚訝的,因為她一直在國外,每年回國就一兩次。
“那請問金先生你為什麼要約我出來見麵呢?”楊媛一邊說一邊端起桌上的紅酒,她慢慢的喝了一口,她平時就喜歡喝這個牌子的紅酒,可是今天卻品不出味道來,也許是因為凝雪這件事分散了她的心吧,所以她根本就沒有心情。
“那楊太太你認為我為什麼要約你在這裏見麵呢?”又是一個反問句。少宇其實已經看了許多關於楊媛的資料,在她年輕的時候,她還是一個縫紉女工,後來偷渡去了國外,一個人在那裏打拚,後來還有了自己的事業,雖然她的老公給予了她非常大的支撐,可是這也與她的智慧是分不開的。雖然她現在是走進了上流社會,有錢有地位,可是她當初卻丟棄了自己的女兒,少宇想其實楊媛心裏應該也非常的難受。
“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要約我在這裏見麵,不過我看你跟凝雪關係一定不一般,如果你要是替她來罵我的話,你就罵吧!我本來就是一個非常不稱職的母親,你怎樣罵我都沒有關係,誰叫我當初把她一個人扔在了冷冰冰的孤兒院呢?”楊媛嘴上雖然這樣說,可是她何嚐不是跟凝雪一樣難受呢?她雖然結了婚,有了自己的事業,有了錢,有了身份地位,可是她卻一直沒能有一個孩子,這也許就是上天對她的處罰吧,誰叫她當初把凝雪生了下來,然後又拋棄了呢?也許上天也認為這樣的一個女人根本就沒有資格要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