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無邊際的空,已泛起了淺黑灰色。夜幕漸漸的逼近,周圍的一切也是顯得格外沉寂起來。樹枝被風吹起搖曳的沙沙聲,並未打破著片沉寂,反而讓灰夜顯得更孤傷般。
白衣少年的衣,依舊是那麼的皎潔如雪,即使在漫無邊際的灰黑裏也有種說不出的清晰和唯美。他慵懶的伸了伸腰,毫不費力的坐立起身,有種孩子氣般的明媚輕鬆。他的麵容在朦朧的灰夜裏似需渺的幻化著,帶著一股深遠的疲憊。
“擄走她的人是鳶侯。”他的聲音很沉靜,淺淺的笑容裏帶著一抹迷人的自信。
“是的,所以她一直恨錯了他那麼久。”素顏微微點了點頭,似乎並不驚訝他能如此輕易的猜測到。她的眼睛停留在地麵上已經許久許久了。然後眼神又變得悠長起來,迷離的向朦朧的也看去,似乎在也不願意去等待什麼,卻甘於孤傷般的回味那些不經意,或亦烙在腦海裏揮不盡的回憶。
鳶侯的野心很大,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未曾放棄過王位。他一直在預謀,甚至為以後他繼承王位後的東帝也設了一重又一重的套來鞏固自己。他的目標不僅僅是一個西介,而是天下。而他的第一步棋中就出現了楚族這塊絆腳石。楚族的勢力相對龐大,由二十七個島土組成,他們擁護他的哥哥蓋世成。自是對他有所不利的。所以索性用盡所以卑劣的手段收服了整個族的民眾,用名正言順的計謀封殺了所有反對他的族官。而她卻是他數步棋中的一小步罷了。即使叛變對於龐大的鳶侯來說妨礙不了任何,他可以繼續他的大業,繼續他的王位計劃。她像一隻脆弱的螞蟻,隨時可以被他粉身碎骨,隻是這隻螞蟻流著的是和他一樣的血統。
“公子相信天命嗎?”風吹拂著她清秀瘦小的側臉,有點小癢。她回過了神突然睜著好奇的眸子問著。
白衣少年回視著她沒有說話。她緩緩地垂下目光,不留痕跡的避開那令人窒息的眼睛。心裏有股意外的悸動。都跟在他身邊那麼久了,為什麼看到他還是控製不了這種失措呢?
“命運很捉弄人呢,楚慈竟會愛上趙放,她放不下的隻有趙放麼?那步謹……”說到這時候她倒抽了一口涼氣,有種情緒讓她的話截然而止了。她有點狼狽的把頭沉得更低了,卻又故作不經意的抱住了自己的雙漆,讓自己的下巴擱在漆上,然後慢慢的吐了一口氣。
“既然決定開口,為什麼不一直說下去?其實我很願意就這樣一直聽下去。”白衣少年的雙眸在黑夜裏閃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光亮。朦朧的月色下,依舊可以看到他那絕美得令人驚心動魄的麵容。語氣很平和,帶著一種似有似無的期待的口吻。仿佛等了很久。
沉默了許久,她重新直起了身板,睜開了原本有點無力的眼睛,眼神中有種深情,有種空洞。帶著淺淺的苦澀。她仿佛回到了五年前,那個冷漠如冰霜令人戰栗的絕美男子。
寒峰的冰洞裏,他日夜不分的練著武功,對於他來說練武已經是他生命的全部。直到某天冰洞裏再也聽不到他練武的熟悉聲響,從那天起她也明白的一切。
“蓋父是絕對不會允許你去東帝冒這個險,身為西介國的聖公主你硬挨更加明白這一點才對!”鳶侯的話如毒刺般,湮滅了她的意思希望,如果她不去是不是意味著他們以後不會再有什麼交集?她不知道自己會為何那般的習慣冰洞裏的他,她也從未仔細看清過他的麵容。或許他和自己一樣都是孤獨的,所以願意用更加更加深刻的方式來詮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