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閣說來還真是個好地方,這個漓州最出名的妓院,可謂人盡皆知。
“你要了我就等於要了地獄,你願意嗎?”在某個深黑安靜的寥夜裏,這句話極冷。黑暗中的她眼神裏閃過一絲複雜。寒光中帶著深沉如大海般的深情。女子依靠在閣樓的木欄旁。一身碧紗,把她纖細如柳絲的身段忖得更加迷人了!她是一個集美於一身的女子。明亮的眸子裏卻顯得異常的空洞與脆弱。他死了啊!她似乎很不願意去回憶,然而腦海裏卻閃過了一幕有一幕。
“小慈、我答應你。一定會給你個安定的以後。”趙放的眼神裏充滿了深情,他真摯的凝視著她,她美得令他心裏不禁的有種緊張。
“我相信你。”楚慈抱住了他,就像抱住了她生命的全部。她願意去相信他,雖然麵臨的是世人薱他們的唾棄。但是相信是必須的,隻有相信,才能有最後的希望,才能有足夠的勇氣去麵對很多很多事情。
趙放慢慢的讓她離開自己的胸膛,這樣才可以更加清楚的看到他說愛慕的麵容。這張讓自己不顧一切的臉,對於他來說那是他認為最美的臉。沒有誰可以超越她了。他慢慢的吻向了他,由輕到重。極盡溫柔,極其小心翼翼。他與她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反複這樣就永不會分開了,心跳相互照應著。他隔著紗衣揉搓著她瘦小的背,她雙手懷繞著他的脖子,直到他們喘不過氣,知道他們吻得全身火熱,趙放終於戀戀不舍的離開了她略帶烏青嬌小如花瓣的唇。他迅速橫抱起了她,似乎不費任何力氣,她太輕了。把她放在了床榻上。當他將剝離她身上最後一件紅肚兜時……
“你要了我就等於要了地獄,你願意嗎?”黑暗中她迷離的眼神望著他,認真的問著。她似乎還在顧慮什麼擔心什麼。
“願意!”他的嘴唇勾起了深情的微笑,讓她難以拒絕。他最終還是要了她。然而的的確確趙放死了。死得很蹊蹺,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扭曲的痛苦,很明顯在他還來不及表現自己的情緒之時,他就斃命了。
月光下,她的眸子亮亮的,藏著淚水,她悲鬱的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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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趙放的生母李氏哭得臥病在床之後,江衝為此案也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錦月給爹請安。”依舊是件不亮眼的紅褐色布衣,她的臉上保持著平靜溫馴。
“有餘傷勢如何?”江衝在忙碌中還不忘記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鍾離家的小姐怎的下手如此之狠呢。
“回爹的話,錦月剛給相公換過藥了。”梅錦月隻是溫馴的低著頭回答著,像一個沒有脾氣的鄰家少女一樣,美好而安靜。她猶豫了一下然後又接著說。
“另外錦月有件事想請示爹。”
“說。”江衝看了他一眼,這個兒媳婦嫁到江家也有段時間了,自己兒子讓他受的那些委屈他是心知肚明的。受的委屈也從未聽她抱怨什麼。
“錦月想給相公納一房妾室,錦月自知貌有殘缺,江家不嫌棄讓錦月留在這。隻是……”
“你先下去,此事待空再議。”江衝打斷了她的話,蹙眉看著她,搖了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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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個清脆的耳光重重的落在了楚慈的臉上。五個鮮明的手指印在她蒼白的臉上,赫然己見。
“你這個殘花敗柳,就是你這個賤貨害死我兒,就是你!現在他死了,你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話罷又是毫不留情的一個耳光。楚慈的臉已經開始紅腫起來了,然而她就是這樣安靜的站在,任由她凶狠的責罵自己,好像沒有聽見似的。情緒沒有絲毫起伏。
“娘、夫人。”女兒趙嬋和婢女們見欲倒的李氏忙緊張的扶著她。李氏的眼睛裏不滿了血絲,但卻也充滿了刻骨的恨意。
“夫人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行告辭了。”楚慈的麵色依舊平靜著,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正欲離去。
“站住!”李氏很嚴厲的想喝止住她。
“娘。”趙嬋再一次勸住了激動而又顯得特別體虛的她。
“夫人,我們還得去江大人那呢。”在旁的丫鬟細聲的提醒著,聲音很小心翼翼。
李氏那充滿恨意的眼神,讓人看了不禁寒栗。在丫鬟的撐扶下離去。
趙嬋目送著母親蒼老而倔強的身影,然後轉身追上了楚慈的腳步。
“姑娘請留步。”趙嬋極力的爛住了她的去路。她停了下來眼神裏沒有絲毫起伏的情緒。閃過一絲絲不輕易察覺的脆弱。
楚慈站住了腳步,卻並沒有回頭的意思。
“哥哥經常在我麵前提起過你,他這短暫的一生就愛過你,他是趙家的希望,因此哥哥沒有快樂過,他要承擔的是趙家的一切。他愛你這是他一生唯一的放肆,一生就這麼一次。然而他就這麼的死了,難道姑娘就不能看在哥哥生前如此拚命愛你的份上,幫助我們找出真凶嗎?”
趙嬋美眸的淚水盈盈溢出了眼眶,幸好不是在李氏身邊,否則又會勾起李氏的傷意。
楚慈的眼神由冷漠轉為深邃但時而又帶著一絲空洞。趙嬋用白色的手帕輕輕拭幹了眼淚,緩緩的繞到楚慈的身前。
“我隻是一個煙花女子,既然我說什麼那麼都會起疑,那麼請問我又能幫到你什麼呢?”她的聲音依舊那般冷漠。
“不!你那麼愛哥哥我相信你。”趙嬋握住楚慈的手情緒顯然有些激動,眼神充滿了誠懇。
“趙小姐,楚慈無能為力!”話罷便輕掃開了她的手,向前走去。
趙嬋呆立在原地,怔怔的看著她,冰冷的身影。這就是哥哥用盡畢生光陰去愛的女子嗎?愛情真如時間般一旦消失便是殘忍的冷漠。
邀月閣
“公子,真不好意思!楚慈姑娘不見客”一個臉上抹了過多胭脂的老鴇,滿臉歉意的對客人說。
“行了行了。你下去吧!”一位白衣打扮的俊公子,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咦他是誰呢?怎麼看也沒見過如此娟秀的公子,有點娘們。原來是女扮男裝的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