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4日,漁洋中學正式放假,以讓學生休息調整兩天再參加高考。
下午上完課後,學生就可以離校了。從昨天晚上起,應屆生的那幾棟樓,就成了歡樂的海洋!晚上開畢業晚會時,各棟教學樓裏合唱的歌聲一直沒有停止過。
從今早起,在各個課間階段,撕碎的試卷以及資料碎片從各樓層拋下,漫天飛舞了一整天,不時伴隨著歇斯底裏的尖叫聲。
清潔工人開始的時候試圖打掃落下的滿地紙片,後來發現紙片越來越多,天又起了不小的風,怎麼也掃不幹淨,所以幹脆任滿天紙片飛揚,等待學生離校後再徹底清掃。
班主任以及學校管理人員也對這種行為視而不見,前些年的時候,曾試圖阻止過,但沒有效果。
高中三年在校學習的最後一天裏,學生們好像不怎麼聽話了,哪怕管理人員喊破了嗓子,撕碎的紙片還是紛紛揚揚從空中飄下。
大概是從前年開始,對學生這種撕書行為,學校就再也沒有管製而任其“胡作非為”。曾有班主任還說這是件好事,學生可以通過這種破壞行為而有效減輕心理壓力,從而能以更加放鬆的狀態去參加高考。
哈哈,既然能對高考有利,那就隨他們去破壞吧,隻要不拆牆、不砸公物、大打架、不違法犯罪就行。
於是每年高考前的“畢業撕書節”愈演愈烈,已成了一個傳統,成了一個普遍的現象。
而在漁洋中學複讀生所在的補習中心,一直很安靜,與平日裏沒什麼兩樣。
對複讀生,沒有應屆生那種畢業的喜悅,他們相處在一起才一年的時間,也沒有太多分別的憂傷。
他們已經曆了一年的高考,心裏更多的是一份沉重,幾分忐忑,當然還有更加的曆練與成熟。他們不像應屆生那麼富有激情,也不再有應屆生對高考的新鮮感。
他們更能理性地對待高考,也能在高考前控製自己的行為,盡量保持著一種平常的心態。
也或許,內心巨大的壓力才使複讀生在畢業前顯得很乖巧與聽話,而不像應屆生那麼無畏與衝動。
晚上六點,楊一凱、田蕾、高成彬、謝曉璿、林羽佳、李茂哲等六人一起在漁洋鎮愛琴海酒店吃飯,這是楊一凱提議的,他說大家來一頓“最後的晚餐”。
“最後的晚餐”這種說法遭到了林羽佳的嚴厲批評,她說以後沒有高考的壓力,六個人一起聚餐的機會,將比這複讀一年來要多得多。
最傷感的是李茂哲,他表示以後大家各奔東西,六個人想湊在一桌吃飯將相當相當的難了。
謝曉璿笑著說六個人可以在同一個地方上大學,那樣天天可以在一起吃飯,在一起玩。
高成彬滿臉憂鬱,說謝曉璿的想法很不現實,每個人的高考分肯定有所不同,每個的選擇將會不一樣,六個人哪能到同一個地方去上大學呢!
楊一凱的觀點卻不一樣,他說最好六個人在六個不同的城市,每個不同的假期,大家都趕往同一個城市,誰在哪個城市誰作東,負責招待其他五人,起到主人翁以及導遊的作用,這樣每次玩的地方都不一樣,多新鮮多有趣多刺激呀!
“我不要一個人單獨在一個城市,我要跟你一起!”一直保持沉默的田蕾一臉甜蜜,挽著楊一凱的胳膊說道。
“我們倆也商量好了,去同一座城市,最好是同一所大學!”謝曉璿坐在高成彬旁邊,她學著田蕾,緊緊地挽著高成彬的胳膊。
李茂哲羨慕得不行,他不由很渴望地望著坐在身旁的林羽佳。
林羽佳發現了李茂哲異樣的目光,白了李茂哲一眼,說道:“我肯定是一個人在一座城市,到時你們去了那裏,吃喝玩樂我全包了,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
六月五日一大早,葉麗霞開著車送田蕾到廣福市汽車站,以方便田蕾搭早班車回家鄉參加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