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官?今晚就走?”沐子軒大驚。
沐淵瞪了他一眼:“不然你還想在這逍遙一陣不成?我辭去官職,卸去所有兵權,這樣做是表明我的忠心,讓皇上放心。怎麼,你有異議?”
“當然不是,父親做的決策都是正確的,隻是今晚不行,我要去薑府……”
“去什麼薑府?剛回來又去?”沐淵大喝,“都是刀架在脖子上的事了,你還有心情玩?快去!”
眼見著父親氣得臉色發青,沐子墨阻止了還欲說話的沐子軒,將他拉出大堂:“求親的事,緩緩再說吧,反正你還小,來日方長。”
“那我要去無憂說一聲,不辭而別總不太好。”
沐子墨想了想,道:“那就寄封信過去吧,時間緊迫,你想親自跑一趟是不可能的了。”
“可是……”沐子軒又搔搔頭,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二哥,我們……要避多久?”
沐子墨微一沉思,他看了看沐子軒那張緊張的小臉,淡笑道:“等這陣天象之說的風聲過去就行了,反正父親辭官的理由是回去看望祖母,當然祖母的病一好,就可以回來了。放心吧,不過一兩個月而已。”
“哦。”沐子軒點點頭,一兩個月,好久啊。
殊不知,此次一別,竟是四年。
——
四年後
“四哥,這次去舅父家就你一人嗎?”無憂看向一直忙忙碌碌收拾行囊的薑無忌。
“怎麼,你也想去?”薑無忌停下手中的動作,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家麼妹。
已是十三歲少女的無憂,更加優雅、內斂,她淡淡一笑,掩去些許羞怯:“妹妹確實有幾分想去涼州見識一番的想法。”
“真的?隻是想去見識而已?”薑無忌挑眉。
“當然,不然哥哥以為是為何?”她笑容自若。
薑無忌在她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破綻,更加確定,當初的小兒女私定終身隻是孩子的好奇玩笑話罷了。
“好,既然我最疼的無憂妹妹想見識,我哪有拒絕的道理?去讓晴兒給你收拾行囊吧。”
無憂麵上一喜:“謝四哥。”
在自己的廂房,她無聚焦的看著晴兒忙忙碌碌的收拾著東西,白皙的小手,卻無意識的摩挲著一塊溫玉,玉上刻著一個“霸”字。
“小姐,小姐!”
無憂回神:“怎麼了?”
“沒有,晴兒就是想問問小姐,還有什麼需要帶的嗎?”
無憂低頭看向手中的玉佩,其實,她什麼都不需要,隻要這塊玉佩就夠了。
四年了,和子軒分離了四年,她幾乎每天都要看看這塊玉,還有離別時的那封信,沐子軒的模樣現在還清晰的刻在她的腦子裏,隻是那模樣,是九歲的模樣。
如今的他,會是什麼樣子?是否更加英勇神武?樣貌更加出眾?
早些時候,她總是心懷著對外界的憧憬、對英雄的崇拜來想念子軒,慢慢的,她長大了,慢慢的,她懂了情,她偶爾會想想,自己對子軒,到底是怎樣的情感?
友情,還是愛情?
愛?她依舊不甚了解。
她雖想念子軒,但是,卻缺少了最初的悸動。
或許,她和他,隻是友情吧。
她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