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民族,任何時代的文學,都是全人類共同的精神財富。優秀的文學作品,自有某種難以阻隔的穿透力,跨越疆界,跨越曆史,進入一代又一代人的視野;啟迪人們的智慧,滋潤人們的心靈,陶冶人們的性情。

在多元文化共存的世界裏,文學作為一種十分活躍敏感而又內涵豐富的重要文化形態,在國家與國家之間,民族與民族之間,扮演著“形象大使”的角色,對促進彼此的了解和認知,起著無可替代的作用。進入21世紀,人們越來越渴望以對話、交流和理解來取代隔閡、對抗和敵視,文學的溝通功能勢必將日益彰顯,不斷發揮其獨特的作用。

中華民族素有兼容並蓄、海納百川的廣闊胸襟,但也有過夜郎自大、作繭自縛的不光彩記錄。曆史的正反經驗昭示我們,以開放的心態,對異域優秀文化進行批判性借鑒和吸取,是唯一明智的選擇。這對提高全民族的整體素質和建設社會主義新文化,都具有極為重要的意義。

近些年來,人文教育受到普遍重視。在商品經濟和物質主義的大潮下,高尚精神的培養和完美人格的塑造,越發顯示出其重要性和迫切性。在這一方麵,外國文學的學習和閱讀,將有助於人們拓展精神視閾,豐富情感世界,提高文化品位,領悟多向的思維方式,從而促進人的健康成長和全麵發展。歐美文學對人本體始終不渝的探索追問,為我們認識自身,關注人的命運,提供了有益的思想資源。

“世界文學”的觀念業已深入人心,各民族文學在相互交流和碰撞中發展,已成不可逆轉之勢。20世紀的曆史雄辯地證明,對外來文化的廣泛吸取,有力地促進了我國新文學的萌動和成長。信息時代的到來,更為文學的傳播和互動,開啟了便捷的通道。今日中國的文壇,外國文學已成為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其影響也在與日俱增。為此,不斷深化對外來文化的研究,不斷強化“為我所用”的自覺意識,便成了我們文化工作中的一項重要任務。

文學史,顧名思義,是文學發展的曆史。它記錄著過往發生的文學現象,潮起潮落,星移鬥轉;它帶領人們徜徉在五光十色的曆史長河,品味曆代的溢彩華章,探尋個中生成發展的規律。

歐美文學,由於地理、曆史、語言、文化、社會、宗教、政治、經濟、習俗等諸多因素的特殊關係,形成了相對統一的發展軌跡和思想體係,並在世界文學中占據著重要地位。從公元前11世紀開始至今約三千年間,歐美文學史,群星璀璨,佳作迭出,令人歎為觀止,是一座無以窮盡的寶藏。

古希臘羅馬文學,是歐美文學一個輝煌的起點。它一起步就以豐富的想象力和哲理性思考,以及對人的命運的特別關注而引人矚目;它創造的多種文學樣式均達到了幾近成熟的水平,理論體係的創建更顯示了古代哲人的高超智慧。凡此種種,都對後世文學產生了極大的影響。

中世紀是一段爭議最多的曆史。人們以“中”為其標誌,是把它看做是從古到近現代的過渡。而漫長的中世紀正是希伯來文化和希臘文化在衝突交融中形成“基督教歐洲”的過程,其無疑是歐洲文化史乃至西方文化史上一個重要的轉折點,盡管文學成就略遜風騷,其深遠意義卻是不容忽視的,對它的研究也正越來越走向深入。

文藝複興被稱為“巨人的時代”。它產生了巨人式的作家,也產生了巨人式的藝術形象,形成了一個新的高峰。作為對古代的呼應和發展,人的力量得到了更充分的展示,人的本質得到了更深入的開掘。理性,成為了人們挑戰神學權威和揭露封建蒙昧的有力武器;人文主義的光芒,照亮了此後文學發展的道路。

17世紀、18世紀的文學,繼續著文藝複興的傳統,進一步發揮了理性的威力,為社會大變革推波助瀾。啟蒙思想家們“自由、平等、博愛”的追求,更顯示了對舊秩序的強大衝擊力,並演繹為其後西方世界的價值理念。

19世紀是給人類帶來現代文明和文化的世紀,文學也出現了普遍的高度繁榮。以地域論,文學大國已從西南歐擴展到東歐和北歐,甚至跨洋過海,影響遠播美洲大陸;以創作論,貫穿文學史的兩大創作方法——浪漫主義和現實主義,得到了最充分的展現,達到了近乎完美的境地,各種體裁均取得了長足的發展,詩歌和長篇小說的成就尤為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