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姐出身富戶,卻貴而不嬌,不但聰慧能幹,還有一顆善良的心,真是令人敬佩。”宇乾淡笑著讚道。
君淑此時更加疑惑了,看來識得自己的不隻一人,就連那位俊逸公子也是知道的,她不想多做猜測,遂直接問了出來:“大人謬讚了,隻是不知大人是怎麼識得小女子的?”
“程三小姐美名在外,凡是對商場事物略通一二的,恐怕沒人會不知道三小姐的大名,不過在下真正見到三小姐卻是昨日中午在福祥樓。”宇乾微笑著解釋“還有程小姐以後不必‘大人,大人’地喚來喚去,在下姓薑,並不是在朝為官的。”
“哦?那薑公子是商人嘮?”
“在下確實對經商很感興趣。”
君淑知道他在敷衍,實是不想透露身份,而她也並不是十分想知道,因為每當對上薑公子那雙幽深的瞳眸,她總是心跳紊亂,她雖然不討厭這種感覺但也不喜歡,也不想深究,遂徑自轉移了話題:“薑公子,不知此地村民中是否有體虛病弱異常嚴重者?”
“為什麼這麼問?”薑宇文不解地插口道。
“不瞞各位,小女子粗通醫術,方才在村中為一老嫗診脈,覺其可能患有疫病,醫術上也說‘大災之後,必有大疫’澇災過後瘟疫的流行,可能比挨餓更恐怖,希望各位讓村民早做防治,以免疫情大流行。”
宇乾還未答話,一旁默立多時的老人已顫聲地搶先道“小姐,村中確實有幾名老人和兒童體虛瘦弱得不成樣子,我們都以為是荒年餓得,鄰近幾個村子這種情況也很多,卻不知道原來是疫病。”
再一看其他幾人也已變了臉色,尤其宇文和小翠更是誇張,一個瑟瑟發抖攥著她的手不放,一個驚恐地瞪著大眼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君淑連忙出聲安撫:“老人家,先不要不驚慌,可不可以麻煩您帶我去看看您說的那幾位病人?”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這時小翠拽著她的胳膊不放,語帶哭腔地道:“小姐,不可以,你不可以去,你要染上瘟疫怎麼辦?我不要你去。”
君淑拍拍她的臉柔聲說:“沒事的,你放心,如果我診斷無誤的話,這種疫病應該是通過水傳播的,隻要不飲疫水就不會染病。”
小翠聽後才慢慢放開了抓著她胳膊的手,但噙著淚的大眼睛裏還是充滿擔憂,而宇文也鬆口氣似地拍了拍左胸。宇乾眼含詢問的望著她,君淑輕輕地向他點了點頭,讓他明白她真的沒事,不會被傳染。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明白那眼神中的含意,知道他不是在擔心自己,而是在關心她,這讓她感到既溫暖又窩心,還有一點點的雀躍。
幾人撐著傘跟在老人身後向村中央的民房走去,一路上宇乾都走在君淑身旁與她交談。
“不知程小姐這次為何來江南?”
“我要到蘇州嚴府看望姑母,順便幫家兄巡查一下店鋪生意。”宇乾的心突地刺痛了一下,佳人已名花有主,難道真的無緣嗎?
“是經營溢香閣的嚴家嗎?”
“正是,販茶是嚴家的祖業,雖然近年來表哥接手家業後,已開始涉及其它行業,但還是溢香閣最有名。”看來佳人不但名花有主,還心有所屬了,此時宇乾的心裏悶悶的漾滿了酸楚,看來是真的無緣了。
“不知小姐怎麼會精通醫術呢?”
“我說了隻是粗懂而已,不過我家確實有位神醫,當初就是見家姐成天沉醉醫書不能自拔,一時好奇,便跟她苦學了
兩年,真的遇到疑難雜症我就不行了。”
“小姐,過謙了。不過小姐又怎麼精通商務呢?”
“這就是個人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