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人群,遊客攤販,這才更加顯得有親和力。
比試的時間定為一盞茶,藍雅稍稍推算一下時間,將街道的長度,和風景屏蔽,隻滑到河流,船隻減少,河流簡短。
將邊境收尾,剛好一盞茶的時間,藍雅手中筆,觀看這幅僅隻有一半的清明上河圖,頗為滿意。
“你這幅畫,好像還未完。”磁性的聲音在她腦袋上方響起。
藍雅一驚,抬頭,這才發現麵前還站著一個人,觸及到男子的麵容,她的心猛然一沉。
隔著黑紗,她也能看的出來,這個男人是那日船上的男子,當今的狂王,也是廢掉她雙腿的男子……!
藍雅手中握著的毛筆,一鬆,掉落在宣紙上,筆尖在宣紙上染成一堆黑色的印記。
“你很怕我?”逐野狂冥聲音帶著一絲冷意。
藍雅神色一慌,想起自己的失態,連忙撿起宣紙上的毛筆,低頭行禮。
“參見狂王。”聲音故裝作鎮定,內心一而再的警告自己,不能亂了方寸。
明明很慌亂,卻故裝鎮定,這樣的舉動讓逐野狂冥扯動嘴角,好似在笑。
下方之人見此一陣嘩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當今狂王會笑?
“你這行禮太沒誠意了。”他的聲音輕飄飄的,不再帶著冷意。
藍雅握了握毛筆,臉上帶著不甘,想到這個男子當日對她施暴,她就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
“奴才雙腿行動不便,還請狂王恕罪。”平靜內心的衝動,現在和這個男人對上絕對沒有好處。
“奴才?若本王沒看錯,你應該是個女子,何來的奴才?”逐野狂冥伸手拉過一把椅子,坐到她的麵前,犀利的眼眸仿佛將那黑紗鬥笠盯出一個洞來。
“奴婢奴才都是低等人,狂王該不會計較這些吧。”
她口氣放的很低,這意思很明顯再說,王爺身份高貴,怎麼能和她下人一半見識。
逐野狂冥聞言,他嘴角揚起,雙腿交疊在一起,懶散的往後一靠:“若本王就是計較呢。”
黑紗下的藍雅,麵色一怔,心中悶氣,看來,他是擺明了和她過不去!
“既然如此,狂王要想如何處置,悉聽尊便,我們這些低等人,自不敢有半點的怨言。”藍雅有些咬牙,字字說的都很慢。
“你的意思是說,本王仗勢欺人。”他半眯起眼睛,讓人看不出喜怒。
“奴才不敢。”藍雅唇齒咬著下唇,天知道她此時有多想抽他兩巴掌。
“不敢?本王倒是看你敢的很!”逐野狂冥說著,身體突然往前一傾,俊美的臉頰與藍雅幾乎麵對麵。
如此突然起來的舉動,讓藍雅心中一驚,手心擰出汗水,緊緊的握著,距離太近,他呼吸的都能稍稍吹動黑紗。
藍雅不敢抬眼,不敢對上那雙眼睛,腦袋微微朝後揚了揚,緊繃的嘴角湧動:“王爺請自重。”
下方眾人見到這樣的情況,驚訝的長大嘴巴,比試一盞茶的時間都結束了,審視的官員見此自然也不敢多言。
百裏連城搖動折扇,明亮溫和的眼神之中帶著一抹異樣的波動,眼神盯著台上兩人的舉動,他的視線看到藍雅的腿上,複又看了看逐野狂冥。
沐青顏的腿乃當今狂王親手廢的,如今兩人的互動,他不相信,逐野狂冥沒有認出來。
七寶趴在百裏連城的肩膀上,肥肥的身體猶如加菲貓,也學者自家主人的樣子盯著台上。
風吹過,鬥笠上的黑紗浮起波動,半響,逐野狂冥拉開距離,嘴角帶著笑意,盯了盯宣紙上的畫:“這幅畫,為何不畫完。”
藍雅冷著一張臉,那雙眼睛似乎帶著透視的能力,她不確定他是不是看認出了她,所以心中很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