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段沒頭沒腦的話說完,隻過了片刻,原本陰霾的天空似乎變得清爽了些。
“好了,趕緊起棺下葬。”
老頭轉身衝著大夥喊道。
那八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點點頭,又去試著抬棺。
這次很輕鬆,棺材平平穩穩的抬了起來。
大夥這才用另一種眼光看著老頭,原來這老頭是有本事的人。
老村長也上前,恭敬的給老頭鞠了個躬:“老先生沒想到是深藏不露,能不能麻煩您幫福娃子主持一下,把喪事辦完。”
老頭擺擺手:“一副空棺而已,一無亡魂在,二無靈體在,有什麼好主持的?不過是走走過場罷了,以後他自己會補上的。”
他前麵說的,大夥還能理解,不過就算隻是空棺,也得對亡者敬重,這麼直白的說是走過場,大夥臉上都現出不悅。
我更恨不得把那老頭的胡子給揪下來兩把。
但後麵那句“他自己會補上”就不知道什麼意思了,直到多年以後,我才知道這句話的深意,也是那件事後,徹底改變了我原先的人聲軌跡,踏上一條不歸之路……
“你們忙去吧,老道還沒吃飯呢,這裏有現成,老道得先填填肚子再說。”
院子裏有兩桌飯食,都是些點心之類,這是給幫忙的人和八仙準備的,得等到下葬回來才會上熱菜,但那老頭已經坐在其中一張桌子上,夾起一塊點心自顧自吃起來了。
到這會兒,我已經確定,這貨就是個蹭吃蹭喝的。
父母下葬的地方是村裏的老墳塋子,因為隻是衣冠葬,老村長又不是專門的知客,有些事情他也不懂,所以很多程序都簡化了。
早上十點多的時候,大夥便回到了村裏。
回到院子的時候,那老頭竟然跟過來幫襯著做飯的幾個嬸子聊上了,也不知用了什麼花言巧語,讓嬸子們還給他開了小灶,此時一邊呷著小酒,一邊摸著劉寡婦的手。
劉寡婦也就不到三十歲,嫁到我們村沒幾年,結婚後兩年男人就死了,也是被洛水河衝走的。
她可不是啥貞潔烈婦,我們村去鎮子得走一個多小時,所以我們上學都起的很早。
去年冬天,我和黑蛋就偷偷看過她和矮子叔在炕上“打架”。
“大妹子啊,你這個手相可是不賴啊,天紋綿延直入食指,婚姻線深而不散,說明你對感情專一,絕對是旺夫之命啊……”
劉寡婦臉一紅,她前幾年剛死了男人,這也能說旺夫之命?
而且那句對感情專一的話更是讓她無地自容。
老村長實在看不下去,走上前:“老先生,劉寡婦剛死了男人沒幾年,你這……”
那老頭被當場揭穿,竟然臉不紅氣不喘,又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小酒。
“這個貧道豈會不知?隻是這命數天定,但變數卻在人為,我們這些修道之人,就是測吉斷凶,然後改變命數,為人趨吉避禍。”
看到大夥都回來了,劉寡婦趕緊抽回手,朝著灶房跑去。
老頭還不忘兩眼放光的盯著劉寡婦那緊繃的屁股:“大妹子,這個要看出變數,還得詳細研究,改天晚上我去找你,咱們再仔細探討一下啊……”
尼瑪啊!
你好賴也算是有本事的人。
偷偷揩油也就算了,反正劉寡婦是啥樣的人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可被人當場揭穿,你不趕緊轉移個話題,就坡下驢,竟然還要晚上探討?
探討你妹啊!
能不能要點臉?
怎麼說也是好幾十歲的人了,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