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勢眾,朕隻勉強勝出。”龍天羽沒正麵回答,趴在地上,那地板的冰冷,真正傳到骨子裏去了。
葉緣暗暗鬆口氣,心又提起:“你老實交代,有沒有殺人?”
殺一個也是殺,如果他回答“是”,她絕對毫不猶豫將他丟出門,堅決不做殺人犯同黨!
“……沒有。”龍天羽不明白她為什麼對這問題那般較真,但想到她心地本質不壞,一直都埋怨自己過於殘暴,心中悵然,悶悶回答。
“你家住哪裏?”葉緣心寬了,但看著趴在地上的人,眉頭就是無法鬆開,緊緊蹙成一團。
“荊楚吳都……你竟然,都忘了。”龍天羽再想到她之前的決絕,心中更是苦悶。“此乃何地?”
葉緣摸摸鼻子,饒有興致翹起唇角。“這是21世紀13年,華夏帝國a市波蘭街西郊東城路十二巷,我的家裏。”
頓了頓,“你是誰?”
“朕乃大黎帝國君主龍天羽。”龍天羽眼中飛速掠過幾分黯然,國亡了家破了,如今他也隻剩一身傲骨在苟延殘喘而已。
他的姿勢背對著她,葉緣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心中飛速盤旋。雖然說她的語文不怎麼樣,其實她對曆史卻是極為有興趣的。幾分鍾時間,已經把從盤古開天辟地,部落堯舜禹,夏桀商湯周文王,飆到民國袁世凱,都問候一遍,卻發現好像沒有哪個皇帝是這個姓氏的。
“姑且你算皇帝吧。”庸醫也是醫生,想到那庸醫的話,葉緣頭有些大,“那你是怎麼跑到我這裏來的?”
“國都破,跳崖,醒來便在此地。”龍天羽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趴在地上跟葉緣較勁,“不曾想你我都安好,如今沒那敵對身份,朕卻是歡喜,我等又可在一起了。”
“……神經病。”說實話,雖然懷疑他是穿越過來的古人,卻還是不習慣他咬文嚼字的言辭。最重要的是——“你意思是,你要呆在我這裏?”這家夥怎那麼難纏?早知道昨天晚上看到他,就把他扔到外麵垃圾堆了。
“如若在一起,國破家亡又如何。”龍天羽終於回頭看她,眼中流露出一種好像名為“深情”的東西,“你在哪裏,我便在哪裏。”
這“我”字,真比那“朕”聽得順耳多了!所以說,謙虛是一種美德。
“我不收垃圾,不養小白臉,養不起您皇帝陛下。”葉緣嘿嘿笑著,走近他,拎起他的領子,“所以,您還是另尋他去吧。”
“有沒有發現,你胸口很悶,手腕處有一圈青紫?”龍天羽也不生氣,反而微微扯唇,笑得如同失了顏色的牡丹。
葉緣對男人的美麗有一種頑強的抵抗力,對自己的生命卻很沒免疫,一聽這話,立馬察覺不對勁,一挽袖子,果然見白淨細膩的肌膚上,一圈淡淡的淤青浮現,好像發黴的紅薯。頓時眯起眼睛,惡狠狠問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無傷大雅,隻是點了你身上幾處穴道。”龍天羽笑,虛弱的他,卻有一種堪比小受的妖美,薄唇悠悠,似在誘人品嚐,不過吐出來的話,卻能將人氣死,“朕那隻是,一種自保的手段。”
葉緣欲哭無淚,整張臉都綠了。“什麼自保手段,老娘除了想把你推開,好像也沒害過你吧?還不快把我身上穴道解開!”不知道這貨什麼時候下的手,但此時此刻,她對他是古代人的身份,真的相信了。
“沒害過朕?”龍天羽抿唇,眼中乖戾一閃而逝,隨即溫柔地笑了,“你是最讓朕頭疼的人,一次不忠,難用再次。”
葉緣暴走。“老娘不是你說的那個人,我根本不認識你!”
“你隻是忘了。”龍天羽還是很溫柔地看著她,讓她脊背都發寒,“隻是,發生過的事情,做過的孽,永遠都不會泯滅。”
她做孽?她做什麼孽了,啊?對,她做孽就是救了這混蛋!
“我是我,不要跟別人扯上關係!”
“也好,朕累了,扶朕進去休息。”龍天羽身子一傾,把自己全身的重量放在葉緣身上,微闔上雙目,“此次,傷過重。”
活該!剛做完手術還打架,怎麼不死啊你!葉緣眯眼:“信不信我把你丟出去?”敢使喚她?以為他是哪根蔥哪根蒜?
“朕若有恙,媛兒你,當然會殉情。”龍天羽眼睛也不睜,淡淡說道。
殉情尼瑪!葉緣清楚聽到自己磨牙的聲音,“你到底想怎樣?如果想威脅我,我就是寧死也讓你挫骨揚灰!”
“有媛兒陪著,黃泉之路也不寂寞。”龍天羽倒是無所謂,反正他即將死,有她跟隨也不賴。
葉緣差點將肩膀上的人丟出去!“說重點!”
“待我傷好,你便自由。”也不能一味強迫,不然小白兔逼急了也跳牆。
“成交!”葉緣咽下一苦果,呲牙,“但你欠我的錢,不能賴!”一碼歸一碼,少不得。
“朕不屑於對女人失信。”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