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悠悠,葉緣雙手枕在後腦勺,瞪大眼睛發呆。
“女人家不能太要強,你看你都多大歲數了還光棍一條,再不想辦法嫁出去,你就沒人要了!”半個小時前,林大媽這樣說。
“沒人要怎麼地,我堂堂中華區星源集團的總經理,難道還養不活我自己?”葉緣嗤笑,“這年頭,靠女人養的男人是小白臉,靠男人養的女人也被人輕視,我自給自足還有錯?”
“你既然那麼有本事,就給老娘找個女婿來,別讓我街坊鄰居笑話養了個沒人要的老姑娘!”林大媽被女兒無所謂的態度激怒了。
“誰說我沒要,就憑我葉緣這張臉,往大街上一站,十個男人八個回頭!”葉緣也挺討厭林大媽那態度,老姑娘怎麼了,老姑娘就不能存活在這世上?又不是養不活自己,幹嘛非要給自個兒拉個男人來陪伴!
一輩子有多長?如果不出意外,中國人口平均壽命是75歲,減去結婚前的二十幾歲,那她豈不是後麵四十多年都要麵對同一張臉?
喜新厭舊是人的本能,時代發達了,並不是隻有男人才能追求新鮮感,一輩子捆在一起,那根本就是一種罪。中間要是不鬧出小三出個軌,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談戀愛都覺浪費精神,她怎麼可能會跳入婚姻的墳墓?
“你就死勁吹!總之下次不帶男朋友,你別回來見我!”林大媽哼一聲,彪悍的掛了電話。
“什麼叫吹!你就這麼不相信你的女兒?雖然我脾氣也古怪了些,但姐也算是白富美,會沒人……喂,喂!”電話裏麵傳來嘟嘟的忙音,鬱悶地讓她直想撞牆。
要不考慮一下,老媽逼婚的緊,找個男人應付過去?
可是,她還是喜歡一個人的日子,不想有第二個人插足她的生活。
最主要的是,她看到男人就跟看到女人一樣,都是兩條腿,也起不了什麼異樣的心思。
“啊啊啊啊,煩死了,為什麼姐想單身這麼困難啊!蒼天,要不你給我送個美男子,讓我勉為其難遷就下?”葉緣有個好習慣,就是一鬱悶就想練嗓門,於是那話不知不覺就咆哮出了口。
更不想話音剛落,頭頂忽然雷聲轟隆,風雲變色,電閃雷鳴。
“不是吧,這麼小氣,不就是讓你送個男人,還晴天打雷了!”葉緣被唬得蹦起來,幹爽爽的夜空忽然打雷,也太沒征兆,太嚇人……雖然她不信神。
“嘩!”“啪!”
天邊一道流星飛快掠過,葉緣驚詫不已:“還有流星?這晚上太詭異,還是趕緊回去睡覺的好。”步子還沒抬,隻覺得頭頂的空間似乎被撕扯一下,一個物體重重砸落在她一米外。
“我的極品夾竹桃!我的酒色金葉蝶!我的藍玉蘭!”葉緣一怔,隨即哀嚎撲過去,還是晚一步,那龐然大物從天而降,非常有魄力地把她精心培植了三年的花花草草壓倒一大片!
月色下,碎葉翩翩,落花無息,昆蟲息鳴,一明黃色龍袍的古裝男子靜靜躺於其中,寧靜的氣息環繞,精致俊美的絕色容顏妖孽如同漫畫中的王子。身材高挑的葉緣站於一邊,死瞪著眼前這一畫麵,默然無語。
拳頭捏了捏,再捏了捏,深吸口氣,還是衝過去,揪起美男子的領子,放開河東獅子吼:“尼瑪大半夜不睡覺,跑到我家屋頂來乘涼,滾下來就滾下來了,還壓壞我的珍貴花草!知道嗎,這些花花草草不易養活,老孫的實驗室出品,有錢都買不到!還裝死,醒來!”
不過眼前這重度昏迷的美男,似乎對她名揚千裏的河東獅吼不感冒,脖子一仰,依舊呼吸均勻雷打不醒!
葉緣擠眉瞪眼好半天,直到嗓子都喊啞了,這廝還沒反應。彎下腰探探他的脈息,覺得可能沒出什麼大問題,又看看漆黑的天色,無奈地拎著美男的領子,往屋子裏拖去。
她素來對男人不感冒,所以別指望她憐香惜玉。這男人毀了她珍貴的花草,不付出點代價,她恨意難消啊!
美男依然一睡不醒,想到明天還要上班,無奈地將人扔到角落,蹬掉拖鞋,趴到床上沉沉入夢。
最近睡眠質量不是很好,隻要閉上眼睛就會做夢,但一覺醒來,卻又什麼都不記得。
“叮鈴鈴!”“叮鈴鈴!”
機器鬧鍾還是一如既往盡職工作,葉緣睜著朦朦朧朧的雙眼,下意識伸手去摁掉鬧鈴。不想手一伸過去,隻觸及到一片滑膩的肌膚。
滑膩的肌膚……?!
葉緣冷汗一飆,瞌睡蟲立馬全跑到九霄雲外。猛然睜開眼睛,才要坐起來,轉頭對上一雙漆黑幽暗深邃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