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相認
來到這學校已經快一周了,小蝶是個不太愛去闖班級的人,喜歡安安靜靜地看著小說,喜歡和前後左右的人說說笑笑,所以在這所不大的學校,也遇不到小學好友夏依然。
她,夏依然,謝蔓三人曾被戲謔為“一小三花”。在那所小學裏,你能看到她們三個紮著馬尾,穿著一樣的校服,手挽手,會一起在課室裏打鬧。但是,有夏依然的地方就一定有餘栗,這個不喜歡穿校服,偏愛格子衣服的男生,依然愛時不時叫他“小栗子”並裝模作樣地把右手伸出。餘栗會及其地配合,哈著腰,恭恭敬敬地拉著支撐著她的手,仿佛她是老佛爺。這兩人形影不離,餘立也因此被她們倆戲謔為“影子”。有時在人少的地方,那人會很調皮地把她的手抓住,把她樓在懷裏,溺愛她,說道:“明明就不是老佛爺,我老婆也沒那麼老。要是你是老婆,那我不就變成太上皇,高處不甚寒,又偏偏沒權利這件大衣在手,要是暴死寺中,那你不就孤零零的嗎。你是公主,漂亮任性又刁蠻,我是駙馬,高冷帥氣又多情……”依然總會笑的前俯後仰。
在小學,心智還沒成熟的時候;在那個不知戀愛為何物的時候,他們就常稱呼自己為青梅竹馬,金童玉女。四年級的班主任曾命令禁止談戀愛,不僅把他們兩個的座位調得遠遠地,讓他們兩個在全班麵前做懺悔,寫保證書貼在後麵。猶記得影子寫得是“依然,別生氣,是我不好,讓你在寒風中等我。我發誓,以後一定不讓你等。——愛你的餘栗”全班可是像沸騰的水,鼓掌著。依然當時感動得直接抱住他,就好像是經曆生死之戰幸存下來幸運兒。
班主任氣得臉一青一紅的,把嚴立從教室拉了出去,讓他打電話,結果班主還沒2分鍾就像夾著尾巴的老鼠倉皇而逃,無奈隻好訓斥了餘栗,要他保證不公開秀恩愛才放他回教室。
後來,餘栗告訴我們,班主任在電話裏頭訓斥了他近一分鍾,結果他爸爸告訴說:“他們兩個是娃娃親。”說真的,班主任一青一紅的臉色生動得不可思議。
上天仿佛就特眷顧他們,別人在茫茫人海中苦苦探尋,也未必能有一個伴,就算找到,也不一定能心意相通;就算彼此互相喜歡著,也不一定相處融洽。而他們倆,卻能在出生時相遇,互相喜歡同時還得到家長的大力支持。在那個戀愛像偷雞摸狗的年紀裏,他們卻能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真可謂人生贏家。
高中有許多的社團,小蝶喜歡主持,在小學時候就和依然一起擁有同個相似的夢想。小蝶夢想當個新聞聯播,而依然夢想當個主持人。兩人一樣普通話特別標準,一樣努力地練習著普通話。
記得當時,在早課開始之前,小蝶會每天堅持帶著核桃到西亭邊練習普通話。即使是冬天,寒風冽冽,她也那樣堅持下來,裹著圍巾,帶著手套,將自己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那時候,依然聽到奇奇怪怪的聲音,便尋著聲音找去,看見一個瘦小的女孩在苦練口音。見得多了,一來二往,也便熟悉起來,後來同班,更是成為好朋友。
多年來,依然還會感慨那時候的小蝶,小小的人兒,安安靜靜的模樣,多愁善感的性格,卻倔得像頭驢般,確定夢想便風雨無阻。
初中三年,她的功力又是到了怎樣出神入化的境地了呢?
她還是那麼美麗,飄揚的頭發,高挑的身材,神采奕奕,臉上總會揚起一絲絲笑意。小蝶想著,這姐姐依然是那麼自信。隻見她拿起麵試官起先準備的語段,清清喉嚨,投入感情地讀著,時而低緩,像一個受盡委屈的女孩子在訴說著不滿的時;時而高漲,像一個愛國的將領嘶喊著衝鋒陷陣……當她驕傲得同孔雀般向台上的麵試官彎彎腰時,台下爆出雷鳴般的掌聲。下台時,向她的男朋友挑挑眉,環顧四周時,看到了坐在一旁鼓掌的小蝶和謝蔓。
不是因為不緊張,而是因為她們眼神相對,小蝶讀出了依然眼中的篤定,這麼多年,依然還是覺得自己的功力比不上小蝶,明明是那麼高傲的人,明明有一種神采飛揚的自信,卻依然折服於一個小丫頭。
看著小蝶上台,雲淡風輕地對著台上的麵試官輕輕一笑,便聲情並茂地讀了起來。這麼多年,夢想像蒲公英,在那自由的心靈之空飛揚著,隻要有風,就能舞出最美最真的自己。一本書曾說,像對待一個摯真的朋友去對待你的夢想,你會收獲許多意想不到的美麗。一期一會,一個夢想也能舞得這麼美。盡管它曾受過冬風的摧殘,經曆過別人的嘲笑,在學習,考試中夾縫生存,但是就像石縫中的竹,任爾東西南北風,我亦巋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