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廢太子回朝(1 / 1)

當竇漪房得知劉武死訊的時候,當場暈死了過去,醒來之後,誰都不願見,劉啟撐著病體在外殿候著,竇太後一心以為是他容不下自己的弟弟。劉啟自覺無辜,盡管對於梁王的行為是想過對策,不過也隻是些削權,挾製的手段,從未想過要他的命,不過,劉武的死到讓他鬆了口氣。

夜深了,劉啟還是固執的不願離開,而竇太後也不願見他,王娡在旁看著,滿是心痛。“陛下,你身子不適,還是先回去吧!母後一時怕是不會見你,你在這裏,也無濟於事。”他覺得王娡說得有理,點點頭同意了。

阿嬌聽說外祖母不吃不喝的,著急的進宮前去探望。竇太後聽說是她來了,竟然願意相見。

“阿嬌,阿嬌。”

阿嬌望著她,梁王的死對她打擊很大,瞬間蒼老了許多。“祖母,您吃點東西吧!您這樣,阿嬌看了心痛。”

“哀家到了這把年紀,竟然要白發人送黑發人,我雖貴為大漢太後,竟然保不住自己的兒子。”話未畢,淚已滿麵。

“人有旦夕禍福,梁王得病仙逝,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掌控不了,祖母無須自責,梁王要是在天有靈,知道祖母您如此悲傷,他也難以安息。”空洞的話語,怎麼也給不了人安慰。

“阿嬌,你還小,等你將來有了孩子,你就會明白哀家心裏的痛。”

“祖母,就算為了阿嬌,您也吃點吧!日後,阿嬌有了孩子,盼望能得祖母疼愛阿嬌這般的寵愛。”

“祖母老了,怕是見不到阿嬌的孩子了。”她沉重的歎了口氣,到了這般年紀,這個地位,越發覺得孤寂。

“不會的,祖母一定會看到他們出生,他們婚嫁。”

她喜歡阿嬌,從心底裏的疼愛,阿嬌從小就不多言,受了委屈,也不表現,這讓她更多了一份關心。

劉啟宣召平陽,他已經臥病在床好些日子了,自知離大限之日不遠了。

平陽進殿,劉啟撤退了所有的下人,王娡坐在床邊,劉啟對她擺擺手。“你也回去歇著吧!朕想單獨跟我的女兒待會兒。”

王娡走了之後,平陽跪在了床榻前,劉啟伸出手去,摸索中抓住了平陽的手。“過來,讓父皇瞧瞧。”

看著他滿臉的病容,忍不住濕了眼眶。把他的手移到自己的臉上。

他緊張的神情鬆懈下來,長長的舒了口氣,露出笑容“我的女兒,還是如此的美麗。”

“因為我是您的女兒,長著和您一樣俊美的麵孔。”

“父皇這幾日總是做夢,夢到了你們小時候,朕還年輕的時候,和你還有你的母親,一起在放紙鳶。”

“等您好了,我們再一起去放紙鳶。”

“朕怕是好不了。”

“不會的,等您好了,到時候,您,我,還有母親,對,還有你的小外孫,一起去放紙鳶。”她把他的手移到自己的肚子上。

“你有孕了。”他露出了純真的笑臉。“連我的女兒都有孩子了,朕要當外公了。”

“是的,您要當外公了。”她瞧見了父親臉上猶如孩子那般純淨的笑容,一代帝王,隻有在他的女兒麵前才會卸掉那張嚴肅的帝皇的麵孔。

“我聽你母親說,你不快樂,駙馬待你不好嗎?是父皇不好,當初不應該把你嫁給曹時,明知道他沒什麼本事。”

她不忍他如此自責,擦幹眼淚搖頭否認到。“不,父皇,我很快樂,真的很快樂,駙馬他對我很好,雖然他沒什麼本事,但甚在為人老實。”

他自知那場婚姻的錯誤,但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讓朕抱抱你,就像小時候那樣。”

她伏在他的胸膛。

“平陽,召榮兒回來吧!朕想他了,當年,錯的隻是她的母親,而不是他,如今,妙人已經早早的入了黃土,所有的一切都過去了。”他輕聲的說。

“女兒會去辦的。”此刻,她看到的隻是個在病中想念自己兒女的父親。

王娡聽說了劉啟要招劉榮回來,擔心皇上念及父子情分,這自古立長不立幼的規矩,怕他危機到自己兒子的地位,畢竟當年犯錯的人隻是栗姬。

劉徹聽說劉榮要回朝的時候,手一抖,打翻了麵前的盤子,抬眼望向阿嬌,隻見她神色遊曆,他發現自己永猜不到阿嬌在想什麼,她的神情始終淡漠,喜怒哀樂藏於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