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天際,無邊無垠。
一道疾風刮過,碧空之上遠遠地一道黑影極快的向前移動。
暗色湧動,恍若流星劃過。
迎麵的,隻見得一副巨大的墨色龍骨拉著一輛暗紅色馬車踏破虛空般的呼嘯而過……
清風拂麵,暖陽灼灼。
澤斯大陸,伽藍殿外的一座山峰之上,滿山的綠意蔓延,幾乎就要將這整座山峰吞入腹中。
臨近傍晚,天邊那一抹斜陽灑下,正映在一片湖光山色之間。
“嘶。”感覺到心口處一陣撕裂的痛意襲來,君絕世冷抽一聲,忙的伸手撫上自己的胸口,卻是瞬間一愣。
猛地睜開眼睛,顧不得其他,君絕世快速的看向自己的胸口,卻是臉上的驚異更甚,那裏本應該有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而此時別說是血洞,就是一絲傷痕都沒有發現。
輕輕的閉了閉眼,她明明記得剛才自己被一道鬥氣貫穿了胸口,現在又怎麼會全身完好的出現在這?
雙臂在地麵一撐,君絕世當下就是一個挺身從地麵躍起,腳步帶著不穩的站在一旁。
她剛才還在博雅城的戰場上,參加那場人獸兩族的大戰,可現在是怎麼回事?
舉目四望,那周圍的景色熟悉的讓她感到一陣的陰森,伽藍殿的後山,那個用來處罰犯了錯的弟子的地方。
伽藍殿,後山,處罰,不對,這不對?
君絕世隻覺得腦袋翁的一聲,連忙開始打量起自己。
一身的粗布衣裳,袖口還是撕破了的,那一身打扮簡直就跟她十五歲之前一樣。
忙的奔到一旁的水池邊上,蹲下身子,探過頭去,想要借著池水看看自己的樣子。
平靜地水麵,那一個看上去十四五歲的身影映在其中,一身的狼狽掩蓋不住那一張絕美的臉蛋,雖然泛著青澀,卻是可以預想到再過幾年那會是一張怎麼樣的傾城絕色。
深吸了口氣,君絕世不敢相信的看著那水麵,這是她十五歲時候的樣子,是她十五歲的時候被冤枉拿了師祖東西而被罰思過的地方。
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君絕世隻覺得整個人頓時有些飄然。
難道是老天看她死的太過淒慘,所以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
五指在身旁握緊,君絕世驀地冷笑一聲,既然讓她重生,那麼這一世她定要好好的活,把那些失去的,全部奪回來,把那些負她、欠她的人狠狠地踩在腳下,將那些舊賬一筆筆的算清楚!
清風陣陣,滿麵清涼。
“嗖。”
就在剛要轉身之時,耳邊驀地一道勁風襲過,那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竟是突然冒出來一柄長槍,淩空舞動,最後直直的立在了君絕世的麵前。
銀色的翎毛,血色的槍身,那與之其他長槍截然相反的樣子,周身散著一種淡淡的光芒,此時正直直的立在君絕世的麵前,不肯再動彈分毫。
“弑天?”片刻之後,君絕世陡然身形一震,這是她之前見到過的神器弑天啊,那個不出則已,出手必然要血染千裏的殺器弑天,怎麼會出現在她的麵前?
一瞬間呆愣住,君絕世從未想到過她竟然可以這般近距離的看著如此神兵,那眼中閃動的分明是激動地光芒。
定睛的看著此時就立在自己麵前的弑天,君絕世緩緩伸出手去,有些顫抖的握上那槍杆。
五指觸碰的瞬間,隻感到一股暖流由著手臂向上,一直注入到丹田之中,整個人頓時感到一股熱流湧遍全身,一陣輕鬆舒爽。
莫非這弑天是要認她為主?
腦中的念頭一閃而過,那手中的弑天竟是在緩緩地動了動,隨後很是迎合的向著君絕世的懷裏貼了上去。
清風送爽,綠草斜陽。
君絕世立在山巔之上,俯瞰著下方的山林萬物,猛地手腕一動,弑天在手中輕動,當即就向著一旁的一塊巨石揮了過去。
“砰!”
一聲落下,那屹立在這後山數百年的巨石,頃刻間化為齏粉,風過飄散,連一點痕跡都不曾留下。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君絕世滿意的看著手中的長槍,弑天啊,那是這整個大陸上所有靈者夢寐的神器,而現在竟然到了她的手上,怎麼能夠不欣喜!
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擴大,君絕世這邊還沉浸在喜色之中,那手上的弑天卻是猛地一動,突然掙脫出君絕世的手掌,徑直的向著一旁的山洞衝了過去。
君絕世看著那飛身過去的弑天,頓時一驚,那山洞是師祖閉關的地方,從來不允許任何人進入,而且這麼多年來除了師祖還沒有其他人能夠進去過,這弑天是要做什麼?
腳下一動,此時還能如何?那必然是追上去。
緊隨其後,君絕世使著一身的氣力,終於是在弑天將要衝進去之前,一把拉住了槍杆的尾部。
“那裏不能進去!”
然而話音未落,手上的槍身猛地一轉,整個人竟是被衝破外麵的結界的弑天一同拉進了山洞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