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恂一到,主院內的局勢瞬間翻轉,袁姨娘趁機甩開婆子的掣肘,翻身從刑凳下來,跪在葉恂腳邊哭道:“老爺,妾身真的沒有害二小姐。”
“你先起來,別動了胎氣。”
“妾身不敢。”袁姨娘看了葉苒一眼後立馬垂下頭。
葉苒挑眉,這舉動落在葉恂眼裏就成了袁姨娘懼於她的淫威在府裏受盡委屈,而她則成了欺壓他的妾侍的囂張繼女。
“苒兒,袁氏地位再卑微也是你的長輩,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瞎參合什麼呢!”葉恂話裏話外透著責備,令葉苒特別不爽。
上官箐從未見過舅舅,沒想到第一次見麵,彼此竟是繼父與繼女的關係,身份一變化,上官箐曾經的美好設想化為泡影。
本想回他“那你一個大男人參合女人的事就合適了”,突然想起不僅這後院,整個葉府都是他葉恂的,生生把話咽了回去,轉而道:“父親,苒兒委屈。”
“你有什麼委屈的,事情尚未查明你就要將袁氏連同她肚子裏的孩子打殺了,該說委屈的也不是你。”
“娘。”葉苒拉了拉顧氏,“我扶你回屋歇息吧,苒兒終究不是父親的血脈,今兒的事無論如何都會變成女兒的不是,還是別費事了。”
“顧氏,瞧瞧你女兒說的都是什麼話!袁氏有了身孕你不好生照顧,卻趁我不在捏造證據要把她打殺,你們母女倆好狠毒的心腸!”
顧氏瞧了瞧那邊的兩人,葉恂已經把袁姨娘扶起來攬在懷中,心裏像是被割了一刀般難受,“第一,袁穎懷孕的事我事前不知曉,第二,她謀害苒兒證據確鑿,不是我栽贓,第三,我的女兒你從未正眼看過,我剛生下來的兒子你問也不問一句,憑什麼要我照顧袁穎的孩子,我還在坐月子!”
葉恂被她這麼一說,“你”了半天也無法駁斥下去,隻得怒道:“你這個悍婦!善妒不容人,我要休妻。”
休你大爺!
顧氏對這個男人心已經涼了,麵色平靜無波,抬手指向門外,“出門右拐,佛堂就在那個方向,不送。”
佛堂裏供著葉恂的母親葉老夫人的靈位,意欲為何,葉恂瞬間就領悟。
顧氏是葉老夫人親自聘來的,守過孝,現在又生下他的嫡長子,休不得,葉恂再憤恨也無用。
一場後院爭鬥不了了之。
葉苒從丫鬟手中接過帕子,拭幹顧氏臉上的淚水,“娘,杜媽媽說了,坐月子不能哭,會哭壞眼睛的。”
“我當初就不該心軟留下來,騙子!”顧氏躺在床上悲憤地道。
葉苒不解,關於前身的記憶她並未全盤接收,顧氏在葉府的十年究竟過著什麼樣的日子更不清楚。憑已有的記憶,她隻知道顧氏和前夫和離後從京城回到九江郡的娘家,途中遇到劫匪,被葉家所救,一路相送,終於平安到家,可父母已逝,兄嫂對她被棄之身很是嫌棄,母女寄人籬下過得頗為艱難。後來葉老夫人上門為兒子求娶繼妻,顧氏本不欲答應,葉老夫人提出接納葉苒為葉家人,顧氏終於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