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翎有些躁了,半個多月了,除了從海嘯山上掠來這個女人外,沒有絲毫的進展。雪錢印的事情,主子是急要的,沒有它,就算暴動有勝算,得不到政要的支持,一樣無法正常進行計劃啊!
他背負著父親臨死前的重托,主子是他拚了性命要去保護支持的,就像他的父親拚命保護主子的父親一樣,他們一族就是生而護主,死而伴主的!
“你不說是不是?你還是不說是不是?信不信,你再不說,我刮花了你這張小臉?!”黑翎想起了主子的事情,更加急躁了,看著眼著女人的小嫩臉,他生生地說出狠話。可他總覺得氣血翻湧,心跳加快了。
女人依舊未應聲,連續的拷問和折磨,她已經越來越虛弱了。她頭暈目眩,最後隻聽到“花臉”兩字,就失去了意識。
“喂,喂,醒醒,你醒醒……”黑翎終於意識到女人又昏迷了。
他歎了口氣,掏出懷中的紫色藥瓶,把一粒藥丸送進昏迷女人的嘴裏。他自是明白今天又是無結果了,手指輕點女人身上的幾處穴道,就轉身離開了。
她還不能死,必須維持著她的生命。每天與她的“相見”,黑翎覺得好像成了習慣。
貝番王府,英颯居。
貝颯憤憤地看著到手的七彩霓裳,他已經研究了好一段日子了,愣是研究不出這衣服除了華麗的外表和裝飾外,到底有什麼神秘的地方。
先是雪錢印的計劃失敗,再是紫河的神秘失蹤,貝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到底是誰掠走了紫河?海嘯山的秘密到底是如何被發現的?他氣啊……
是她!一定是她!
除了那個女人,沒有任何人曾經到過海嘯山!
一切事情都是因為她!
貝颯越想越氣,甚至有些後悔用龍磷貝交換這七彩霓裳了!
為什麼,神使鬼差地,他又救了她一回?!
清秋夜晚,皎潔的月高掛枝頭,銀光漫灑,薄紗輕渺,宮牆殿瓦一一不露地素裝淡披。
輕快的身影,牆頭矯捷飛舞,輕車熟路,直達目的地。
已經是深夜了,屋內燭光已熄,主人好像已經入睡了,這正如了窗外之人的意啊!
手指透過窗紙輕扣,一股濃煙飄進室內。片刻後,窗戶就輕起,身影快速掠進。
那身影躡手躡腳地在室內倒翻起來,不時地還回頭看看床上躺著安睡的人。
不消一刻鍾,室內除了床的部位已經幾乎被翻遍了,可好像前來尋物的人前未有收獲。
大膽地,試探性地,那身影靠近了床前。右手,伸向了床頭之處。
床上的人猛然起身,兩臂輕抱,那身影沒有任何防備地被抱入了懷。
愣!
兩人都愣……
被抱之人最先反應過來,左臂被懷抱禁錮,空著的右手迅速伸向腳踝處。瞬間,一把閃亮的短刀被拔出。
可,她還未出手,直覺感應到後腦勺有掌風劈來,迅速反應,本應躲過的一擊,奈何身體被禁錮,她的脖頸後還是挨了重重一擊,癱倒在懷抱中。
“雨落?”下手之人,伸手迅速想去拉她起來。可能是因為心急,他覺得下手太得了。可,見她倒在床上之人的懷裏,他又有些醋意了。
“你還要抱她多久?”發問者有些不耐煩了。
“嘿嘿,不樂意了?”床上之人迅速起身,笑嘻嘻地看著發問者把女人安放在床上,又蓋上了棉被,“難道咱財番小王爺,錢朝第一大帥哥也對女人動了凡心……”
“你……”財俊無語了,看著床上躺著的女人,他覺得煩悶。可,看著眼前的小男人,他更覺得煩悶。
“銅淩,她是……她是寶玉羅……但是……”財俊猶豫著說出了口,可接下去的話他未說出口就被打斷了!
“什麼?!你……”銅淩大驚。
他不再說話了,他不知道要從何開始說起。
世間的事,太過巧合。仇人相見,更是分外眼紅。
就像他落海被漁民搭救,昏迷三個月後還會醒來;就像他自醒來後就失去了記憶,七年後的一次出海打魚,不小心再次落海,居然又恢複了記憶;就像他為抱當年之仇埋沒身份混入鳳凰門狗延殘喘,機緣巧合下在財俊去滅鳳凰門的時候被認出了脖頸後的朱痧痣。
鳳凰門其實並未被滅,隻是在財俊想要下迷藥的時候,恰好被混入鳳凰門的銅淩發現。銅淩本就是半路出家,功夫底子很差,三拳兩腳就被財俊製服了,可恰巧被財俊看到了脖後的朱痧痣,這才揀回銅淩的命。